净明禅师抚着白胡须说道:
“白马红巾侠名远播,自然是信得过的。有东方小施主相助,必然能够让陈铁雄开口,收到意想不到的奇效。
“老衲再冒昧问一句,有一个江湖人称‘铁手金刚’的蒋空空,小施主可认识吗?”
东方颖一听老方丈突然问起蒋空空来,不禁一愣,随即想到,当初在雷州府城鏖战“铁手金刚”蒋空空,
那家伙临死之前,说自己是昔日的南少林“达摩院首座”,也不知是真是假?
这老方丈此时问起,莫非是想跟自己算账?于是说道:
“认识倒是认识,听说此人与南少林颇有渊源,方丈大师可否给晚辈解一解惑?”
净明禅师正色说道:
“没错,此人也是本寺净字辈高僧,法号净空,离寺之后改回俗家姓名。
“听江湖传言,他是在粤西雷州府城,死在白马红巾女侠剑下,可有此事?”
说着双目炯炯地紧盯着东方颖。
东方颖凛然不惧,那蒋空空甘为官府走狗,杀了就杀了,有什么了不起,敢做刚当嘛!当即昂然回答道:
“确有此事!这个蒋空空就是本姑娘杀的。”
净慧禅师与师兄互视了一眼,突然朝东方颖合掌施了一礼:
“善哉善哉,多谢女侠为我寺除此败类,清理了门户,老衲感激不尽!”
东方颖愣了一下,没想到会有这一出,还以为会有一场责难呢,忙站起回礼道:
“大师不必多礼,你们不怪我胆大妄为就好啦,我还以为你们要向我兴师问罪呢!”
净明禅师摇头叹道:
“小施主嫉恶如仇,敢作敢为,我等怎么会怪你呢。
“要说起这蒋空空,的确是本寺历年来难得的练武奇才,内外兼修,年仅三十就担任了达摩院首座之位,实力还在净慧师弟之上。
“然而此人心术不正,贪图功名利禄,竟然将潜藏在本寺避难的一位洪门大哥出卖给了官府,致使那位义士被捕遇害。
“借由这件事,老衲除去了蒋空空的寺籍,把他逐出了南少林的门墙,他去府衙领了赏钱,生怕洪门弟子找他报仇,竟是飘然不知所踪了。
“多年后虽然听说他远在粤西,却因路途遥远,我们也无暇追究,任他自生自灭了。”
东方颖听完松了口气,看来自己并没有杀错,这个蒋空空早就该死了,而老方丈也是不地道,好端端的吓唬了自己一回。
不由颇有怨言地道:
“老方丈,你原来说的是让我去审问陈铁雄,怎么莫名其妙扯到了蒋空空身上,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净明禅师莞尔道:
“老衲这是看你胆量如何,敢不敢承认诛杀蒋空空的行为,想来蒋空空你都不放在眼里,区区一个陈铁雄更是不在话下了。”
东方颖眼前一亮:
“哦,晚辈明白了。
“两位大师请放心,不是我做的,我一定不背黑锅;是我做的,我一定承担,绝不推给旁人。”
净明禅师微笑道:
“很好,后生可畏啊。
“净慧师弟,你带小施主前去吧,陈铁雄就交给她处理了,我们谁都不必多管。”
净慧禅师也是个聪慧之人,当即心领神会,带着东方颖拜别了老方丈,前往关押陈铁雄的戒律院囚室。
在一间九尺见方的石室内,陈铁雄被用铁链锁住手脚,丢在地板上,屋外有四名武僧看管。
净慧禅师让一名武僧打开囚室石门,然后自己和东方颖钻进了囚室。
东方颖矮身钻进石门,只见陈铁雄四仰八叉地躺在地板上,身边只放了一碗清水,并无食物。
陈铁雄侧头看到是二人进来,很不屑地说道:
“老和尚,你带这个娘们进来做什么?莫非是怕我独处一室晚上寂寞……”
不等陈铁雄说完,东方颖上前一步一脚踩在他的脸上,坚硬的靴底把他脸上压出了花,话都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