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颖站在门口,见那伙捕快似乎不是冲着自己来的,眉头微蹙,心想这么巧,要是自己两个人晚一点退房,可就要被堵在客栈里了。
耳中听得那个捕头让伙计去把所有住客都叫到大堂来,一一检查核对。
东方颖不想多管闲事,拉着一旁的廖仲慷胳膊,往南边就走,须得尽快出城,以免旁生枝节。
没多久来到南明门,东方颖更是眉头深锁,只见此刻城门紧闭,官军戒备森严,不许所有人出城,想来是跟捕快搜查客栈飞贼有关。
虽然以自己的身手要冲出这个城门,一点也不难,可是现在还多了一个累赘廖仲慷,难免束手束脚,要是他受了伤也不好跟蓝芷心交代,还是另外想个稳妥的办法。
当下又跟廖仲慷退了回来,廖仲慷问道:
“你不是跟冯总兵谈好了吗?怎么还是这么惧怕官军?上去跟他们说有急事,让他们放行不就得了!”
东方颖白了他一眼:
“你是不是猪头啊?就算谈好那也是机密之极的事情,能让所有人都知道吗?”
“难道这些看守城门的官兵也要对咱们恭恭敬敬,礼送出城吗?”
廖仲慷嘿嘿一笑,摸了摸自己脑袋,也觉得自己问得有些傻气。
二人找了个茶摊坐下,要了一壶茶,边喝茶水边思考对策。
廖仲慷就坐在东方颖对面,见她黛眉微蹙,托腮冥思,虽然穿着男装,却是别有一种俊美脱俗的风韵,不由瞧得呆了,这才发现这个凶狠霸气的女侠竟是如此漂亮!
东方颖不经意间看见廖仲慷傻傻盯着自己,眼睛都看直了,暗自气恼,轻轻踹了他一脚:
“你发什么呆?要不是因为你这个笨蛋,我还能被困在这里面吗?快给我想办法,怎么才能尽快离开这儿!”
廖仲慷抚摸着小腿被她踹中的地方,暗叹刁蛮的野丫头就是野性不改,长得再漂亮有什么用?终究是带刺的玫瑰,只能观赏不能碰!
他苦着脸说道:
“你带我进城的时候,不是挺容易的吗?要不还是故技重施,再来一遍吧!我就当是委屈自己,再遭一次罪好了。”
“你想得美!”
东方颖翻着白眼道:
“让我再扛着你这头猪冲锋陷阵?本姑娘宁愿把你这头猪卖了,不要了,还能换几两碎银……”
廖仲慷摇头叹气道:
“东方……姑娘,你也太不识货了,别说我这个人,就光是身上这副衣裳,那也不止几两银子……”
东方颖瞪着美目嗔道:
“越来越没大没小了,谁让你叫姑娘了?回去告诉你婶娘……”
正在这时,突然听得街上一阵锣鼓喧天,一队披红挂彩的人马游街而来,前面的人鸣锣击鼓,后面的人高举旗幡,锣鼓一停,就高声大喊:
“拳打南省无敌手,剑挑东方我为尊!望京武馆人才辈出,名师坐镇,收徒大优惠啦,只要白银五十两,成就你武林高手之梦……”
街上和店面里外的人纷纷侧目,指指点点,东方颖一听那敲锣打鼓的家伙喊叫的口号,不由得芳心大怒:
“什么望京武馆?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这听着怎么那么别扭?剑挑东方我为尊,就跟本女侠叫板似的!”
“王八蛋,本女侠是松岳剑派的掌门,又刚好姓东方,这要说纯属巧合也太晦气了!”
这时那队人马已经越走越近,东方颖二人看清后面旗幡上果然挂的是“望京武馆”的旗帜,还有什么“万象门宗师”“开山圣手”等字样。
随即看见在旗手的后面,一个三十多岁背插双剑的劲装大汉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春风满面地走了过来,后面还跟着好几个门人弟子模样的武师,也是骑着马儿缓步而行。
而那队锣鼓手依然在卖力地吆喝:
“拳打南省无敌手,剑挑东方我为尊!望京武馆人才辈出,名师坐镇,收徒大优惠啦,只要白银五十两,成就你武林高手之梦……”
从旁边路人的交谈中,得知那个背剑的劲装大汉,正是望京武馆的馆主,号称“开山圣手”的易剑行,后面是他的六大高徒。
东方颖心头火起,一掌拍在桌子上叫道:
“招摇撞骗的江湖神棍,看本女侠如何让你原形毕露!”
拔出背后湛卢宝剑,默运玄功掷了出去,湛卢宝剑划出一道黑线,盘旋着飞入队伍之中,“嚓嚓嚓”切断了四五竿大旗,绕过前面众人的头顶,飞回东方颖的手中。
廖仲慷看见这一幕,直惊得目瞪口呆,不可思议地望着东方颖,话也说不出来。
那群武馆雇来的锣鼓手、旗手,更是惊得屁滚尿流,扔掉手中的物事,惊呼着蹲下身子,而周围路人也受到惊吓,远远避开。
那个端坐马背的易剑行却是十分冷静,勒马望向路边凳子上的东方颖,抱拳说道:
“阁下是何方高人?为何扰乱我望京武馆招徒大事?”
东方颖冷笑道:
“本掌门就是看不惯江湖上胡吹大气、招摇撞骗的跳梁小丑!”
“你说什么拳打南省无敌手,剑挑东方我为尊,可敢与本掌门过过招,显一显你的真本事?”
易剑行还没回答,他身后的六个弟子已经勃然大怒,纷纷跳下马来,冲着东方颖奔来,嘴里还破口大骂:
“毛都没长齐的黄口小儿,竟敢藐视我师父?找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