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实现悲愿,他们将一切交于了他。
为了完成琴与荧的委托,他现在才站在这里。
但是除此之外呢?
踏上旅途是为了什么。
参与进蒙德的事件又是为了什么。
或许,那个答案异常简单的说不定。
那个曾经被他拥有,却又被他舍弃的答案。
此时在高空之上,他不得不重新面对,将那尘封的记忆缓缓揭开。
是的,仅仅只是一个男孩的愿望罢了。
——我站在这里,无他,就是我想去这么做。
胸中的愿望开始融化,与来自远古的力量不断交汇。
人们的悲愿,少年的愿望,此时已不分彼此。
但是除此之外,他还需要一个契机,一个可以点燃自己的契机。
“西风,尖角,二十之外的银名,流光环照...”
身前,少女开始吟诵,像是在酝酿着什么力量一般,寂静而神秘。
穿梭在白启云掌间的力量流失的速度在加剧,他知道,那是荧准备的招式所需的力量。
但是他呢?
他需要的是什么。
蒙德的种种掠过心间,记忆在脑海中缓缓划过。
对,他需要的不是一锤定音的能力,而是改变时局的力量!
高空之上,少年的盔甲越发闪耀,身后的水域星图在地脉的力量影响下竟然扩张到了与东风之龙相提并论的大小。
即便不去感受那股来自古老的力量有多强大,特瓦林也能明白,那高空之上的人类是致命的威胁。
它振翅高飞,打算用自己尖锐的爪牙直接将对方那脆弱的身躯撕碎。
但是那头还残存于众人面前的狮子怎能如他所愿,一个纵身飞到了它的面前,跟它继续缠斗在一起。
地面上,琴与温迪苦苦支撑,为了不影响琴的力量,温迪还不得不将自己的力量先过滤一遍,将那些被深渊污染的部分扔掉后再输送过去,但是这样一来他的消耗便更加巨大。
快啊,快啊。
吟游诗人咬着牙,祈祷着半空中那两个人的动作能快一些。
而且那个力量....他很熟悉。
“然四归五度便是展开之机,流萤时间残存之影....”
少女的咒文还在继续,身后少年的力量越发的膨胀起来。
那来自地脉的力量竟不知为何与他的力量缓缓融合,变成了一种新的力量。
银色的液体在他的体内奔腾,嫣朵拉一时间也无法驾驭,只能原封不动地将它扔了回来。
但一反常态的,无法控制元素力的白启云竟然轻松地便掌控住了体内的力量。
那来回穿梭的银光,在他的心意下,如指臂使。
这股力量...
虽然有些困惑,但白启云并不打算深究。
因为除此之外,那从高塔之上流露下来的星光竟然也被这股力量所引动,脑海中出现了之前并不知晓的知识。
身后的水域星图不知觉间,按着脑海中的知识缓缓地转动了起来。
高天之上的力量呼应星辰,星图后方映出了北斗七星的模样。
北斗七星座。
在这一刻,尚未唤醒神之眼的白启云终于知道了自己的命之座的名字。
为什么他能借用阵法发挥力量,因为那原本就是他的力量。
掩于肉身之下,知识的海洋却无休无止。
放大版的水域星图接应着高天之力,白启云身体中的力量开始引动起了那高塔之下的地脉之力。
原本安放在导光机关附近的普尔希娜光钉,此时像是发了疯一般极速转动。
源源不断的地脉力量沿着若有若无的联系传到了少年的身体里。
白启云每将力量传递给荧一丝,下一秒就有数倍的力量从地脉中再次抽取传递到他的身上。
明明之前是场上元素力最为薄弱的存在,此时在地脉力量的灌注下,白启云却俨然成为了一颗行走的元素力炸弹。
其身体内的力量甚至已经超过了东风之龙。
但奇怪的是,在如此凶猛力量的冲击下,白启云依然毫发无损。
每当有新的力量传输进来,那股银色的力量便瞬间将其同化,然后老老实实地呆在他的体内。
不过随着力量的越发旺盛,这股原本老实本分的力量也逐渐开始流动。
它像是有生命一般,流淌在白启云的心间。
既温暖,又肃杀。
如此的矛盾,却又如此强大。
渐渐地,银光不仅仅局限于少年的铠甲,也开始蔓延到了他的身躯之上。
双目也由原本的漆黑变为了银白。
在众人的注视下,白启云缓缓抬起双手。
风,停止了。
下一秒,银色的光芒贯穿天地。
——————
蒙德城,风神像广场。
此时已经入夜,在炎之魔女的庇护下,西风骑士撤下城墙,开始帮助幸存者回到家中。
但看着眼前这平静的一幕,罗莎琳并没有感到高兴。
那城外的大军还尚未退去,若是此时掉以轻心,那说不定就会被对方趁虚而入。
只是...
罗莎琳轻轻咬了下嘴唇,皓齿印在艳红的唇上,留下了淡淡的痕迹。
虽然她并不怕对方再次进攻,可是像这样把对方拒之城外,若是它们四散开来,去侵扰蒙德的其他地界,那也是防不胜防的。
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可以将它们一网打尽?
可想做到这种事,即便是她火力全开也是力不从心。
她眯着眼,有些担忧地望向远方。
城外的深渊法师聚在一起,商讨着事情接下来该如何进展。
“等着吧,就算那个女人再强,也不可能维持这片火幕太长时间。”
看着身前将蒙德城团团围起的冲天火焰屏障,冰深渊法师的声音中有着些许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