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现在怀疑我们喝的水也有问题,老于家孩子年纪轻轻地就得了癌症,我怀疑就是因为污染了我们的水。”
“……”村民们七嘴八舌地说着,越说越气愤。
秦峰也不说话,耐心地听着村民们你一句我一句的牢骚。
“大家先暂停一下,我先问一个问题,据我所了解的,咱们水头村虽然与泰安县相邻,但是与这个化工厂其实还有一定的距离,隔了两座山,大家为什么就认定了咱们这里出现的鱼死亡是处于工业污染?而且还是这家化工厂的工业污染呢?”秦峰问。
“一开始我们也没想到,之前村子里的鱼塘的鱼基本上全部都死了,大家根本就想不到这是因为污染,直到一个多月前,我们村两个小伙沿着河划船去上游采草药卖钱。”
“我们这条河的上游,也就源头是在泰安县境内,虽然离我们这里不远,但是由于是在泰安县境内,也是没有人烟的大山里,所以我们平常都没有人会去那。”
“这次也是因为两个年轻人不讲我们这些老年人的规矩,直接划着船就去了泰安县境内的山里采药。”
“他们沿着河往上划,到了泰安县境内,在河边的峡谷处,一个寻常人根本就发现不到的地方,发现了一个很大的人口修建的排水管,里面正哗哗地往河里流着水。”
“这流出来的水虽然颜色看起来没问题,但是却气味很大,一看就知道这是化工厂排出来的水。”
“这排水管是安装在大山里的,很隐蔽,两个小伙顺着这个排水管找下去,就发现这个排水管是从这家化工厂里直接联通过来的。”
“你说说,这不是他们污染的是什么?”
“不仅仅是村里的鱼死了,最近这半年以来,我们村子里很多人都得了病,好几个得了癌症的,这肯定是因为我们喝了污染的水有关系。”一个老大爷向秦峰解释。
听到这,秦峰脸色变的十分难看,问老大爷:“这么重大的事,你们为什么不跟村干部说?”
“他就是我们的村支书。”旁边一个年轻人指着老大爷对秦峰道。
秦峰有些愕然,然后问老大爷:“大爷贵姓?”
“书记客气了,我姓王,叫王大锤,当了几年兵,回来后大家就选我当了村两委的负责人。”
“王支书,既然你们怀疑村里人得病和鱼塘鱼死亡是与上游泰安县化工厂暗管排污有关,为什么不向镇里反映?”秦峰继续问。
王大锤听到这看了眼秦峰身后站着的松山镇党委书记吴波和镇长蒋兵,低下了头,没有回答秦峰的话。
王大锤这细微的动作怎么能瞒过秦峰,秦峰回头冷冷地看了眼身后的吴波和蒋兵,然后回过头对王大锤道:“王支书,今天是我坐在这,县长也在这,你不用怕任何人,有什么说什么,这个主我和县长给你做。”
“我们水头村的老百姓生活穷,生活来源就那么几项,采草药,种水稻,养鱼。其中采草药最多算副业,赚不了几个钱,水稻种了也只是保证一家有饭吃,我们唯一的经济来源就是养鱼了。”
“而今年整个村子的鱼塘鱼全部死了,大家不仅没赚到一分钱,反而亏了一大笔本钱,很多户人家生活都无以为继。”
“我们找过镇里,找了很多次,可镇里根本就不相信我们说的,说我们是在胡说八道,说我们自己养鱼技术不行,把鱼养死了,却怪别人泰安县的化工厂。”王大锤一边说着一边用怨恨的眼神看着秦峰身后的镇长蒋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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