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磕到哪里了。
过了一会儿,房间渐渐有光源生出,周潜迷茫着一双眼睛,好一会儿才渐渐看清楚一瘸一拐走过来的年轻姑娘。
片刻后,他扯扯嘴角,声音格外轻:“小榆。”
而怀榆看着他,眼神中有着灼烫的惊喜:“周潜周潜周潜周潜!!!你终于活了!!”
她凑过来,伸手格外自然的又捞起毛巾湿哒哒盖在他的脸上,片刻后似乎是想了起来,赶紧拉下。
粗糙的棉圈摩擦到周潜脸颊,瞬间带来一股尖锐的刺痛。
“嘶……”
而怀榆手忙脚乱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顺手了……你现在有什么感觉吗?”
周潜想笑笑的,但身上实在太痛了,他也弄不明白现如今是个什么状况,只能实话实说:
“痛。”
见小姑娘的的神色紧张起来,他又怕吓坏对方,赶紧又补充道:
“好奇怪呀,明明断的是腿,可如今腿麻木了,身上却是像被人千刀万剐了一样。”
怀榆:……
她的神色越发窘迫了。
周潜有些疑惑:“怎么了?”
说话间又牵扯到脸颊和颧骨的伤口,似乎还有着面积不小的紧绷感,这让他忍不住又又又轻微地吸了口气。
“没什么……”
怀榆支支吾吾:“你身上的毒太厉害了,我没办法,就死马当活马医……那个……用小刀划开皮肤,帮忙引流排毒了。”
“然后那个引流的地方吧……”
她竖起小拇指:“稍微有那么一点多。”
说完又顺手撩了一下水面,似乎发觉温度不够,于是熟门熟路的舀出一盆来,又拧开一旁的水壶往里头加热水。
周潜微凉的身子仿佛都温暖起来。
他缓缓笑着,尽显和蔼:“没事,能活下来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了。”
他自认自己的笑容应该很有包容力,但怀榆却只是看他一眼后,又迅速的低下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