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出声：“还没请教过姑娘芳名。”

江无眠皱眉，心说你都跟了我这么久，还不知道她叫什么？

不过出于礼貌，她还是嗯了声：“江无眠。”

“哦，是吗？”他轻轻缓缓地念着，仿佛是要将那三个字深深烙印在唇齿间。

许是车窗外缝太大，他低垂着的睫羽轻微颤抖，狭长眸中似还闪着和他气场不搭调的点点晶莹，细看又没了。

“嗯，不错，是个好名字。”

他又问。

“姑娘要回城吗，我可以顺带送你一程。”

江无眠皱眉，正想说不用了，可那身边襁褓里小家伙的小手却一直攥着她的衣袖。

看不出来，这小子才小小的一团，手劲儿可当真不小呢。

她低头看了眼，心仿佛又再次被软化了。

也罢，看在小家伙的份上，就送一程吧。

“那麻烦了。”

他坐去车头，亲自攥起马缰绳，回头看了眼帘子后抱起襁褓，逗弄着孩子的女子，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

等江无眠反应过来自己被人卖了时，已经迟了。

她已经被迫踏上了去往西漠的路途。

等看着眼前广袤无垠，真正的大草原时，她已然是被气得牙痒痒。

“我要回北魏！”

“好啊。”

他答的是爽快，可江无眠看着眼前没有边界，甚至连方向也辨别不了的偌大草原，那步子是怎么都移不动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