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黄线从云梦泽中一划而出,待奔得近了,却赫然是一条近十丈长的黄鳞巨蟒,它正是宋不明的契约元兽,窜天蟒。
窜天蟒此际已经从失血过多的状况中恢复了过来,它高昂着头颅,一双铜铃大眼精光熠熠。
丹霞派众人正或站或坐在窜天蟒的背上,有说有笑,这一趟天墟境之行,丹霞派收获颇丰,可谓扬眉吐气。
只不过,丹霞派最大的功臣林阳,此际却被朱婷给叫到了一边,接受着朱婷的盘问。
“林阳,我问你,你到底跟紫衣说了些什么?把她弄得那么生气?”朱婷杏目圆瞪,火气不小。
林阳一脸的无辜,表情诧异的说道:“有吗?我和赵师叔说完话的时候,赵师叔还笑眯眯的,还说让我有空去上清宗玩呢。”
“真的?”朱婷怀疑地问道。
“一对质就会被拆穿的事情,我怎么敢说谎。”林阳脸不红心不跳地回应着,反正再见赵紫衣已经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了,信口开河,无伤大雅。
看到朱婷仍旧不相信,林阳补充了一句,道:“赵师叔兴许是为了曹子昂的事情在上火呢。”
朱婷这才点了点头,道:“曹子昂也的确可恨,人面兽心的,平日里在人前,还装得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
就在这时,窜天蟒突然停了下来,梅一良和宋不明两人御空而起,去到了窜天蟒的前方,其他丹霞派的高手则纷纷悬空站到了窜天蟒的四周,将一干丹霞派弟子护卫在了中间。
朱婷也连忙御空而起,去到了梅一良的身边。
林阳抬眼往前看去,只见一位独眼老者虚空而立,挡住了窜天蟒的去路,赫然是极阴宗的黄云鹤。
“黄前辈,你这是何意?”梅一良皱起了眉头,黄云鹤如此阻人去路,可以说是无礼。
“梅大修,我也不跟你绕圈子,我要找你们丹霞派的林阳。”黄云鹤淡淡地开口。
“林阳?”梅一良心头诧异:又一个来找林阳的。
“不知黄前辈找林阳,所为何事?”梅一良看出黄云鹤来意不善。
“原本,这件事情不太方便在众人面前说出来,但既然梅大修有问,我便直说了,林阳在天墟境内意图玷污我极阴宗的一位女弟子,而这位女弟子又是我那老婆子的宝贝徒儿。依我那老婆子的脾气,她听闻此事,必然会上丹霞派讨要一个说法的。极阴宗与丹霞派相隔万里,我那老婆子年岁也不小了,为了省去她的来回奔波的辛劳,我干脆就把这事给代办了,若是有唐突冒犯的地方,还请梅大修见谅。”黄云鹤话说得客气,神情却是倨傲无比。
黄云鹤的声音很轻,却是清晰无比地落入了丹霞派每一个人的耳中,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林阳。
不明就里的人,还真以为林阳做了此等事情,刚刚对林阳升起的几分好感,瞬间就不见了。
林阳心中腾腾地燃烧着愤怒的烈焰,他从未想过柳菲雅竟然会如此的无耻,如此的没有底线。只不过,他强行压抑着心中的怒火,静静地站在原地,关注着宗门长辈和黄云鹤的交涉。
梅一良沉默了片刻,轻声回应道:“黄前辈,你所说之事,可有证据?”
“证据?这还需要什么证据,一个女孩子家,会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么?”黄云鹤冷哼一声,道:“林阳只是起了意,并未得逞,我今日就小惩大诫,只要他接下我一掌,此事就作罢。”
梅一良、宋不明和朱婷俱是齐齐一震,黄云鹤可是天轮境强者,天轮境强者的一掌之力,莫说林阳才是凝元境,就是百旋境一重的朱婷也不敢说能接得住。
“黄前辈,就凭你们极阴宗弟子的几句话,你就判定我们丹霞派弟子有过错,这未免太草率了些吧?而且,您乃是天轮境的强者,对一个凝元境的弟子动手,说出去,怕是不太好听吧?”梅一良的声音转冷,黄云鹤有点仗力欺人了。
黄云鹤冷笑连连,道:“梅一良,听你这么说,是想要袒护包庇林阳了?”
“包庇袒护说不上,黄口白牙就想往我丹霞派弟子头上泼脏水,乾州还没这样的道理?”梅一良毫不退让。
“梅一良,你知道后果的,就凭你们几个,可挡不住我?一旦动起手来,你们丹霞派在场的人,估摸活不了几个。为了林阳一个人,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可不值当!”黄云鹤已经在赤裸裸的威胁了。
“挡不住也得挡!不然,我还如何有脸做孩子们的长辈?”梅一良语气坚定,站在他身边的宋不明和朱婷没有说话,但已经在默默地运转元力,其态度也很是鲜明。
“嘿嘿,梅一良,这可是你自找的!”黄云鹤嘿嘿一笑,浑身气势暴涨,眼瞅着就要动手。
“黄前辈,敢问你所说的女弟子可是柳菲雅?”林阳一个纵身跳到了窜天蟒的头顶,远远地高声对着黄云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