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西川老谋深算,他既然已经有了动林阳的念头,就不会轻举妄动,一旦动手,就会一击致命,不会给到林阳有任何翻身的机会。更重要的是,他还要做到不留痕迹,不给天乾阁、镇海卫和丹霞派留下把柄,更不能让白慕兰怀疑到白家的头上。
这是一个技术活,得好好谋划,步步为营。实际上,林阳来到天乾城大牢,就是白西川计划的第一步。
只不过,白西川太高估自己对白宇奇的威慑力了。
白西川越是煞有介事地派人叮嘱白宇奇不要去招惹林阳,反倒起了反作用,白宇奇越发地想要去碰一碰林阳。
结果,白宇奇碰上了铁板,碰得浑身是伤。
白宇奇擅做主张,在林阳这里吃了亏,他当然不敢将此事汇报给家族,于是便偷偷地将与自己关系亲近的白慕楼给请了过来。
谁料想,林阳的战力竟然强悍如斯,连白慕楼都不是他的一合之敌。
白宇奇现在知道了,为何白西川要如此慎重的叮嘱自己。他有些后悔了,为了不让事态扩大,他赶紧出来打圆场。
白慕楼咳嗽了几声,干脆把双手背负到了身后,道:“既然是你们小辈之间的误会,那我就不管了。宇奇啊,你先好好养伤,叔叔还有事,就先走了。”
把话说完,白慕楼御空而起,眨眼间就不见了身影。
白慕楼在白家慕字辈当中,修为是最低的,但人却不傻。
明知道打不过,还要杵在这里硬撑,那是傻驴才会做的事情,他白慕楼不做傻驴。
慕容鑫已经被人当做笑柄了,白慕楼可不想当慕容鑫第二呢。
其实,白慕楼的担忧是没有必要的,因为他要当也只能当慕容鑫第三,因为慕容鑫第二的位置已经被人家李广赋给抢了。
在白慕楼回到白家后不多久,李广赋在天乾城城头被林阳给轰入乱禁海的消息就传到了内城,这让白慕楼直呼好险,亏得自己走得快。
“林巡案,让你见笑了,慕楼叔就这么一个风风火火的性子。”白宇奇满脸堆笑地看着林阳。
林阳也回以一笑,道:“白司狱,不知道你火急火燎地喊我过来,所为何事?”
白宇奇哦了一声,道:“也没什么紧要的事情,就是提醒一下林巡案,那些关在三层大牢后半部分的人,体内都藏着圣焰,那圣焰诡异得很,千万不要沾染到。”
林阳微微一笑,道:“多谢白司狱提醒!”
从司狱衙署出来后,林阳没了继续审案的心思,便回居所去了。
“打了小的,便来了老的,老的不行,估摸得来更老的吧?只要白西川不来,白家其他人,我都应该有一战之力。但是,要不要现在就跟白家彻底的撕破脸皮呢?是不是太早了些。”林阳盘膝而坐,心中念头翻滚。
就在这个时候,林阳感觉到腰间的镇海领腰牌动了,他连忙将神念沉入其中,花映月的声音立马在他的心间响起:
“林阳,你刚跟慕容鑫打完,又把李广赋给打入乱禁海,你难道是要把四大上位家族的人都给打一遍么?”
花映月若是知道林阳昨日已经让白宇奇决定下跪,刚刚又一拳轰飞白慕楼,她方才的话必然就不是疑问,而是肯定了。
“花总领,情非得已,李广赋欺人太甚,我不得不出手啊?”林阳出声解释。
“又是情非得已?你一天天闲得慌啊,没事跑城头去做什么?李家刚死了一个李广易,正一肚子邪火没地方撒呢,你倒好,冷不丁地把李广赋给揍了,你就等着李家找上门吧!”花映月怒气腾腾的。
“白家、李家同时来找,我怕是吃不消。这下玩大了,得找条大腿来抱抱才行哩。”林阳心头暗自想着。
“花总领,事已至此,您光骂我也没用啊。若是白家和李家真打上门来,我铁定是招架不住的,您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的忠心且得力的部下让人给欺负吧?我挨揍受委屈事小,损了你的面子,我就罪不可赦了。”林阳将声音传入了腰牌当中。
但是,花映月只冷哼了一声,便中断了通讯。
“这就把我给抛弃了?”林阳一愣,而后低骂了一句:“花映月,亏得你还是镇海卫总领呢,这么点麻烦都受不住,你也太不扛事了吧?”
随后,林阳朝着外头喊了一句:“任五!”
任五连忙高声回应,而后弓着腰进来了。
“任五,你赶紧跑一趟丹霞派驻地,给我将蓝印风蓝长老请过来。”林阳靠不住花映月,自然只能找丹霞派了。
“巡案大人,蓝前辈德高望重,我这一个芝麻大的小人物,怕是请不动他老人家呢。”任五面露难色。
“请不动,想办法啊,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赶紧把他老人家给请过来。”林阳把手一挥,让还欲说话的任五闭嘴,现在赶紧去丹霞派驻地。
任五咽了咽口水,只得转身离去了。
经花映月这一提醒,林阳惊醒了过来,若只是白家或者李家任何一家过来,他们都不敢对林阳下死手,因为林阳背后毕竟还站着镇海卫和丹霞派。
但是,若是白家与李家联合起来,他们肯定就敢对林阳起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