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白玉树毫不留情的话语,白慕松和白慕楼两人,脸皮齐齐涨成猪肝色。
但是,白玉树不单是懒得骂,甚至是连看都懒得看白慕松和白慕楼,他的目光快速看向了白景堂。
“还有你白景堂,堂堂白家家主,却无半分主见,万事唯唯诺诺,与傀儡有何区别?家主不能主理家族之事,还要你这个家主做什么?当年你若是再坚定一点,大胆地发出自己的声音,怎么会出今天这档子事,又如何会被自己的亲外孙给打成这副德行?”白玉树训斥完白景堂,便把目光转向了白景林。
此际,白景林正在昏迷当中。
“本事不济,做事还冲动无脑,能活到现在,得亏白家祖上积了德。”白玉树冷哼着扫了一眼白景林,最后把目光看向了白西川。
白西川知晓该轮到自己挨骂了,立马将头垂得更低。
“白西川啊白西川,若不是老子就你这么一个儿子,老子会把白家交到你的手里?老子知道你不是一块好料,但却不成想你会废成这般模样。”白玉树在骂白西川的时候,音量明显提高了几分。
白西川平日里在白家绝对是太上皇一般的存在,白家的一切人事都围着他转。但现在,白西川却被自己的老子指着鼻子骂,一张老脸臊得慌,连耳根子都红了。
“好好的一个白家交到你手里,被你给搞得乌烟瘴气。现在天乾城里,有几个人不在背地里骂我们白家的?你搜刮那么些元石又有何用,看看你都教出些什么东西出来,耍阴谋弄诡计,个顶个的在行,等到真要动手拼命的时候,一个比一个怂包,丢人现眼。
白景堂,白慕龙,他们单个拉出去,其他三大家族里,没有比得上他们的,但一被你给拢到跟前,就废到一块了。要我说,白家现在变成这副模样,根子就在你这里。我要不是你老子,不用别人动手,我早就一巴掌拍死你了。”
白玉树越说越气,气得胡子乱抖。
白西川,白景堂等白家族人现在算是明白了,白玉树“死”的这么多年,一直在默默地关注着白家,用心良苦。
“前辈,你就别再浪费精力演戏了,你骂得再狠再惨,我该杀还是得杀,半炷香的时间可是马上就要到了的。”林阳出声了,同时,他已经开始将元力注入到了混天斧当中。
其实,听到白玉树对白家人一个个的点名责骂,林阳心有感触,他能真切地体会到白玉树对子孙们不争气的愤怒,更有对白家前途命运的担忧。
“我的乖玄外孙,我这是有感而发,哪里是在演戏,你先不着急啊,时间不是还有一点么?”白玉树伸长着脖子,神情焦灼地看向了白家深处。
“怎么还不来啊,再不来,这事就没法收场了,真是愁死我了,上上下下的,怎么就没一个让我省心的呢?”白玉树是真的有些着急了,两个枯瘦的拳头攥在一起,不安地来回走动着。
“前辈,得罪了!”
林阳对白玉树是有些许好感的,故而,半炷香时间一到,在动手之前,他还刻意出声提醒了一句。
提醒完毕,林阳毫不犹豫地举起了混天斧,开天式对准了白西川。
就在混天斧就要劈出去之时,一只枯瘦的手抓住了林阳的胳膊,出手的正是白玉树。
林阳惊骇地发现,自己被白玉树抓住后,体内正在运行的元力像是被突然凝固了一般,已经箭在弦上的开天式竟然戛然而止。
“完了!”林阳知道白玉树很强,但却没料到他会强得如此离谱。
元力被截断,胳膊被抓住,如此境况之下,白玉树要对林阳下杀手,林阳无处可逃。
只是,设想中的杀招并未出现,白玉树阻断了林阳的开天式后,立马松开了手,一脸赔笑地看着林阳,用近乎哀求的声音说道:“我的乖玄外孙,你再给高外祖一点点面子,再等一点点的时间,好不好?”
“前辈,言而有信的道理,应该不需要我来解释吧?你方才可是说过,半炷香的时间一到,白家之人,任我处置,前辈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林阳一边说话,一边缓缓地往后退着,想要与白玉树拉开几分距离。
“咳咳咳,刚说过的话,我当然没忘,你高外祖还没老糊涂成这般模样。我的确是说过半炷香的时间,不过,我的香比你的香要大一些,高一些,所以呢,时间也稍稍长一点,……。”白玉树显然是要耍赖皮了。
“前辈,你这是准备要仗力欺人么?”林阳皱起了眉头,脚下陡然加速,快速地与白玉树拉开距离。
只要与白玉树拉开十来步的距离,林阳便决定再次施展开天式,一举将白西川斩杀。
“我的乖玄外孙,你别着急啊,……,来了,人来了。”白玉树突然伸手指向了白家深处,欢喜出声。
林阳顺着白玉树所指的方向望去,正看到一位绝色女子御空而来,她一袭雪白霓裳,皮肤白皙如玉,眉毛细如蚕丝,唇瓣上一点朱红,如宝石般晶莹,轻风起,衣袂飘飘,宛如仙女临凡。
“姐!”
白慕龙看到女子出现,惊喜出声。
林阳看到女子越来越近,听到白慕龙的呼喊,当即身形一震,目光直勾勾地看着飘然而来的女子,呆立在原地。
原来,从白家深处御空而来的女子正是林阳的母亲白慕兰。
白慕兰很快便来到了白家广场,她淡淡看了一眼跪成一片的白家族人和狼藉不堪的白家广场,一张俏脸上没有半分的感情波动,仿佛在看陌生的人和事。
即便看到白慕龙正满眼激动与喜悦地看着自己,她也只是扫了一眼白慕龙,便不再理会他。
至于白西川,白景堂等人,白慕兰连看都不曾看一眼,像是不认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