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万籁俱静。
宝利阁深处的一处庭院内,一条黑影悄无声息地出了房间,不声不响地来到庭院门口,他正是林阳。
这个时候,小五是不用候在庭院门口的,但林阳依旧收敛着全身的气息,小心翼翼在黑暗中前行。
小五虽然不在,但那两位元府境的元修却是躲在暗处监视着。
不过,跟了林阳两天,发现林阳除了闲逛就是闲逛,两位盯防他的元府境修士已经松懈了下来。
此际,两人藏身在离着庭院不远处的墙角里,一人在呼呼大睡,一人在打坐修炼,已经全然忘记了自己的职责。
这正好方便了林阳,他借着夜色的掩护,像一个幽灵一般地离开了庭院,没有让两位元府境修士发现任何的异动。
这两日的时间里,林阳四处闲逛,已经将宝利阁之中的明岗暗哨给摸了个七七八八。
故而,几乎没有任何波折地,林阳离开了宝利阁,直奔神鼎城东城。
纳兰景德的府邸就在神鼎城东城,林阳此刻是要去找纳兰渔。
纳兰府坐落在东交大街正中位置,占地百亩,高墙深院,气势恢宏,宝利阁三大家的身份彰显无疑。
林阳很轻易便找到了纳兰府,但如何找到纳兰渔,却成了难题。
纳兰府如此之大,林阳没有任何的线索,要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地找纳兰渔,的确是个大工程。
林阳的时间并不充裕,他还得趁着夜色赶回宝利阁。
于是,林阳再次变幻了容貌,变成一位容貌普通的年轻人,直接走到了纳兰府的大门前。
“站住,干什么的?”
守在纳兰府大门前的,是四位彪形汉子,俱是百旋境的修为,为首的宽脸男子拦住了林阳,眼神警惕。
此际已经是亥中时分,街上已经看不到多少行人了,林阳这个时候直奔纳兰府而来,其行迹落在他人眼中,定然是颇为可疑的。
“这位大修,我乃是贵府纳兰渔纳兰小姐的朋友,有事找纳兰小姐,烦请大修通禀一声。”林阳朝着宽脸汉子拱了拱手,语气甚是客气。
“朋友?我家纳兰小姐先前一直呆在乾州,在中州哪里来的朋友?找理由也找得如此的蹩脚,能不能上点心?你赶紧走吧,大晚上的,不要在这里生事。不然,可没你好果子吃!”宽脸汉子冷着一张脸,语气颇为不善。
纳兰渔生得貌美,又是纳兰家的千金,故而刚在神鼎城露了几次脸后,便在神鼎城俘获了大量拥趸,其中不凡世家豪门。
故而,这些天里,不知道有多少人,以各种理由想要进到纳兰家,想要见一见纳兰渔。
其中,尤其以自称是纳兰渔朋友的人居多。
林阳此际声称是纳兰渔的朋友,而且还是这大半夜的,纳兰家的护卫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大修,我真的是纳兰小姐的朋友,你只要告诉她两个字,‘咸安’,她自然会见我的。大修,烦请你通禀一声。”林阳一边说话,一边掏出了一个小布袋,抖动的时候,里边的元石叮叮作响。
若是早些的时候,林阳这一招贿赂手段自然是奏效的。
但就在三天前,一位看守大门的护卫收了别人的元石,私自放人进了纳兰府,结果被纳兰景德打了个半死,逐出了纳兰家。
宽脸汉子斜眼瞄了一下林阳手中小布袋,估测其中最少也得有两千下品元石,足够他去神鼎城的勾栏当中挥霍几天了。
宽脸汉子无疑是心动的,但最近风声正紧,他不敢顶风作案。
于是,他把脸一板,沉声道:“区区两千下品元石,也想贿赂我,你也太小瞧我了吧?莫说两个字,就是我给你带一万个字给小姐,她也是不会见你的。赶紧走吧,不然,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林阳讪然一笑,而后又取出了一个小布袋,直接递到了宽脸汉子的面前。
宽脸汉子咽了咽口水,把眼睛看向其他三人。
其他三人眼神犹豫,心动却是不敢行动。
于是,林阳又掏出了三个小布袋,直接丢向了其他三人,一人一个。
同时,他不由分说地将两个小布袋塞到了宽脸汉子的手中。
“大修,又不是违背原则的事情,只是劳烦你通禀一声纳兰小姐,说有咸安的朋友来找她就行了。”林阳满脸的真诚笑意。
宽脸汉子看到其他三人已经麻溜地将小布袋收好,便也不再装模作样了,一把将元石收入怀中,也换上了一副笑脸,缓声道:“这位兄弟,话我可以帮你带过去,但是小姐要不要见你,我可不能打包票。”
“这个是自然的,大修只消带句话便可。”林阳肯定地回应。
宽脸汉子这才转过身,和其他三人打了一声招呼,快步进到了纳兰家。
约莫半炷香的时间之后,宽脸汉子回来了。
“走吧,小姐同意见你了。”
宽脸汉子朝着林阳挥了挥手,脸上带着诧异之色。
纳兰渔自从招惹了众多的注意力之后,就很少再离开纳兰府,对求见者,除开一些与纳兰家有着极深的渊源的人外,也几乎是拒绝的态度。
但是,林阳其貌不扬,穿着也并不华贵,而且还是深夜过来,纳兰渔居然同意见他,这也难怪宽脸汉子会心生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