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路远便洋洋洒洒地将赎条写好,用元力送给了林阳。
林阳用元力蒸干了墨迹,又仔细地了一遍,才将赎条给收了起来。
随后,林阳朝着叶青拱了拱手,“叶师兄,多谢相送。”
看到叶青神情有几分不忿,林阳便给他神念传音,“叶师兄,他们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让他们先蹦跶一会。等我去乾州把重要的事情给处理完毕,就会回来收拾他们,你就在太清山上听消息便好。”
叶青听到这里,眼神明显一亮,而后连忙向着已经走进了传送阵之中的林阳,连连挥手告别。
一阵白色的刺眼光芒亮起,林阳的身形很快便消失在了传送阵当中。
……
乾州上清宗。
陈蝶梦是上清宗历史以来最年轻的宗主。
数年前,也就是赵紫衣离开乾州去往中州的时候,上任宗主宣布退隐,年不过百、一向声名不显的陈蝶梦突兀被指定为上清宗宗主,并走马上任。
上清宗当中,论辈分,论资历,论修为,比陈蝶梦占优的一大把,但最终成为宗主的却是陈蝶梦。
此事,不单在上清宗引起了巨大的轰动,在乾州也是引得元修界议论纷纷。
不过,被人们艳羡的陈蝶梦,这几年过得并不如意。
当时,被选定为上清宗宗主,陈蝶梦自己也是云里雾里的,直到上任宗主将赵紫衣的身世告知于她,她才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当上上清宗的宗主,全赖自己的这位弟子。
但是,成了上清宗的宗主,经历短暂的喜悦之后,陈蝶梦开始头痛起来了。
上任宗主没有闭关之时,宗门当中的人对陈蝶梦恭敬有加,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上任宗主闭关之后,宗门当中那些比陈蝶梦资历老,修为高的人便开始与陈蝶梦唱反调。一开始还只是阴奉阳违,到最后已经是公然叫板了。
陈蝶梦时常在想,自己当上这个上清宗的宗主,到底是福缘,还是祸源。
最近,上清宗里的暗流越来越汹涌。
陈蝶梦甚至还收到消息,有一些宗门长老已经联合起来,要废除自己。
陈蝶梦几次求见闭关的上任宗主,但都没有得到召见。
面对如此困境,陈蝶梦唯一能寄望的便是中州那边。但是,赵紫衣离开乾州后,便一去无消息。
也或许正是因为赵紫衣的一去无消息,上任宗主才会闭关不见,宗门的长老才敢联合起来反对陈蝶梦。
“哎,罢了,这个宗主本来就当得有些莫名其妙,他们既然要抢,就让他们抢去吧。只是,不知道紫衣这个丫头现在过得怎么样?这个丫头也真是的,一走就是几年,连半分音讯都没有,算是白疼了她一场。”
陈蝶梦看着远山上的淡淡青绿,轻叹出声。
她此际探得确切的消息,明日的宗门大会上,宗门的长老们就会发难,要将她给废黜,另立新宗主。
正在此时,一位年轻人从远处飞奔而来,一边跑,一边激动地喊道:“姑祖母,有动静了,有动静了!”
年轻人大眼高鼻,模样英俊,若是林阳在此地,定然能够认出他,因为他便是陈楠。
当初,乾州天墟境之争,陈楠乃是上清宗年轻一辈中的第一人,与林阳打过几次照面。
“慌里慌张的,成何体统,什么有动静了?能把话说清楚不?”陈蝶梦对陈楠这个姑孙很是疼惜,当然管教得也很严厉。
“姑祖母,传送阵有动静了!紫衣师叔要回来了。”陈楠神情激动。
陈蝶梦先是一喜,而后敛去了喜色,沉声道:“传送阵有了动静,可不一定就是你紫衣师叔回来了,你能不能稳重一些。”
陈楠哦了一声,却仍旧难掩喜色。
他对陈蝶梦现在的处境很是清楚,知道赵紫衣若是能回来,必定能立马解去陈蝶梦的困境。
他更知道陈蝶梦是极其渴望赵紫衣能回来一趟的,不然也不会派他看守传送阵,尽管这个传送阵已经好几年没有了动静。
“走,我们看看去。”陈蝶梦让陈楠要稳重,但她的神情却分明有几分激动。
正在这个时候,有一位上清宗的弟子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宗主,刘长老请您过去参加宗门大会。”弟子朝着陈蝶梦行完礼后,恭声说道。
“宗门大会?不是明天么?”
陈蝶梦皱起了眉头,问向了弟子:“刘长老还说了什么?”
弟子摇了摇头,道:“刘长老只是让我请宗主过去。”
“宗门大会只有宗主同意后才能召集,时间已经定好在明日,为何今日就要举行?”陈楠语气不悦地看向了传话的弟子。
“弟子不知。”传话弟子连忙低头拱手,声音发颤,明显有些紧张。
陈蝶梦挥了挥手,示意传话弟子退去。
“你何必难为他?他只不过是个传话的人。”陈蝶梦在传话弟子远去后,把目光看向了陈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