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背上的男人矮小枯瘦,只有一双罗圈腿证明他是一个常年和马打交道的人。
男人似乎对眼前的情景已经司空见惯,他开口不带半分感情地说道。
“我今天来要征满一万公斤粮食和五百名壮丁,希望各位匈牙利的臣民们可以配合。
另外国家新政不得使用金银铜作为货币,更不能使用敌国旧币,违者按通敌论处。
这是最新发布的金福林,价值稳定,希望大家踊跃兑换争当正直公民!”
男人的话虽然声音算不上大,但是尖细的嗓音却犹如寒风一般有着刺骨的穿透力。
一万公斤粮食和五百名壮丁对于一座拥有近八万人口的大城市来说本应算不上什么,但是每周来这么一次就显得很恐怖了。
而且那些壮丁小伙子们统统都是有去无回,起初还有当地的士绅跳出来给匈牙利人当代理人,但很快就没愿意再接这费力不讨好的差事了。
匈牙利政府由于前线的战争压力过大,所以只能采取竭泽而渔式地征收。但屁民手里又有多少钱呢?
想要快速获利就只能吃大户,匈牙利人在斯洛伐克地区同样面临巨大的战争压力,控制的地区主要是军事要塞和关口。
那些满心愤怒的民众和被挖骨吸髓地方豪绅们只能报复所谓的代理人,狗挨了打自然要去找主人,但此时匈牙利这个主人还处于自身难保的阶段又怎么去为了条狗拼命。
此外匈牙利政府的策略就是不惜一切代价守住本土,斯洛伐克这种地方不过是防止加利西亚奥军南下的缓冲带而已。
没人愿意开门,瘦小男人也不急,只是将马车上的女人像货物一样丢在地上。
“这一次轮到哪条街了?”
语罢,骑士们笑着将那些双眼无神的女人赶回家,有些双腿无法走路的被丢在一边等待其家人交了粮食之后领走。
没有哭号,只有豺狼们的讪笑,麻木的居民在倒空了自家的粮桶之后麻木地领着妻子、女儿回到家,麻木地关上门窗。
“温馨”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砸门声,女人的尖叫、孩子的哭号、男人的怒吼不绝于耳。
多半时候只有皮鞭抽打的声音,但偶尔也会响起一两声枪响。
一个年轻妇人想要隐藏母亲留给自己的遗物,但很可惜被经验老道的税官一眼看出,随后这名妇人就被当着她丈夫和儿子的面拖到了大街上。
钟楼上面的男人紧紧抓着栏杆,手指节握得发白,眼前的景象让他感到痛苦无力。
就在几个月前是他们里应外合赶跑了城市外驻扎的少量奥地利军队,其实在斯洛伐克地区也有类似科洛斯堡一样的皇室直属区域,其中的部队足够保护一方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