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给日本特务走掉了。”她拿手上的驳壳枪向下作了个要摔掉它的动作,懊根地那么说了1声。
这时,其他队员也跟上来,见敌人已经逃走,都恨的跺足捶胸,怨来迟了。
杨2妹子仍领着众人上桥头看了看,那里4无人迹,这时天尚未亮,公路上既无其他车辆来往,也无行人来往。
肖丁当也已经跟了上来,跟在众人后面,到了黄竹桥头上,得知是空赶了1场,并没抓得那日本人。他心中比别人更加懊恨,埋怨自己报讯之时没跑得更快,耽误了这几分钟。
事情已经如此,日本人已经走者走了,生气又中何用?肖丁当无师自通地想到这道理,他没话好说,只是自己懊恨着。
这时,唐穷尚未到来。杨2妹下令回去,众人循原路而回,路上才见着老唐,仍然气喘吁吁地挣扎着向前跑。众人叫他停住,告诉他,我们去迟1步,没截得住,日本特务已乘卡车走脱。
老唐站住听了,1边仍自喘气,唉的叹了声,这1场奔跑,又是未成事,又落了空。真是:“夜静水寒鱼不饵,满船空载月明归。”
这有什么办法?无可奈何,他跟着众人,又回到刚才出发的那村子里。
回到驻地,杨2妹对队员们说:“同志们!这次成斗,由于我们急行军的速度不够,迟到了几分钟,没赶得上,白白让敌人逃脱了。首先是我自己的速度就不够。以后要注意,锻炼我们的体力,提高速度。这是个经验教训。解散!立即休息!”
杨2妹是个做事很于脆,说话也很干脆的人,她做事和说话,都不会拖泥带水,有1句说1句,决不会多啰嗦1句。她是制作爆竹的工人,连她那性情,也像放爆竹那样,1点就响,响了就散,不留个疙瘩儿的。她吩附队员们去休息了,又叫画画儿老唐和丁当都去休息,说2人也太疲劳,赶回市内去不成了,且休息过后再算。
肖丁当听命去休息,他太疲累了,而且他来到了这里,心里感到有了着落,这是前面已讲过的了。他原来感到寂寞,感到孤单,感到失掉什么东西,现在没有了,那失掉的东西已失而复得,这样,他就安乐了。
他没想到要不要再回孤儿院去,也没再想到问杜阿中让不让他同他们1起。他以为既已来到了这里,那就已经同在1起,无须再问谁了,让人痛恨的是没捉得那日本人。但对这问题,他此时已顾不得再去想它。他太疲累,1倒下去便睡着,睡得非常熟,任你在耳边打锣,他也醒不过来了。
老唐却没有睡着,他脑子里象有个皮球在那里面滚来滚去,打扰着他的睡意。他老是想着我是不是个解放军战士了呢?要说不是吗?那他今天是已经又1次参加了战斗。虽然仗没有打得成,但那总是1场战斗。虽然他掉了队,但他总是赶着上前去,并没有任何惊慌失措。要说是个战士吗?可他又没有武器,还没有编进队5里。
躺在1块搁起来的门板上,老唐想来想去,总是要想到这个问题。他刚要睡着了,偏偏是这个问题把他撩醒,如是者1而再,再而3,他索性不睡了,坐了起来。
杨2妹没有睡,她在值班。他们这小队5是要有个人醒着轮流值班,不能都睡了的。她见老唐起了来,便又叫老唐躺下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