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丁当没答话,他递给罗以育1张信笺,罗以育着,心情骤然紧张起来,忙把信看完,看完又看。他感到难以想象,他自言自语地说:“她!她······她现在在赤色革命组织那里?······我上帝啊!”他又问肖丁当道,“你同她在1起?”
肖丁当答道:“是的,我同同志们数她出走的。”
罗以育疑惑地说:“你?你和同志们?什么是同志呀?”
肖丁当说:“哎呀!看你,连什么是同志也不懂。同志就是同志,就是1同闹革命的,懂吗?”
罗以育默然未答。
肖丁当又说:“就是国家要独立,人民要解放。我们为这而斗争,这就是同志,这回你懂了吗?”
罗以育微微地点点头,他问道:“她在那里好吗?”
肖丁当说:“好呀!没有人不赞她好的。她对人好,对工作的态度好,好极了!”
罗以育说:“不会有人欺负她吗?”
肖丁当说:“欺负她?嗨!你呀!我们那里都是好人,没有人欺负她的。我们有纪律,不调戏妇女的。还有说话要和气,买卖要公平,不打人不骂人,借东西要还······我们是不拿群众1针1线的。你说,我们是这样的军队,会有人欺负罗老师吗?”
罗以育说:“哦?你们也守‘十诚'。”
肖丁当说:“不是‘十诫,是3大纪律,8项注意。懂吗?”
罗以育不大懂,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罗以育自言自语地说:“敢情丽娜走的路是对了的。她说过,她同阿彬,他们那些人是去建造人间乐园的。她只有到得那边去,魔鬼才再也追踪她不着。”
他这样吟沉嘀咕了1阵,心也就安定了些。但他也意识到女儿这是去造反了,他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他简单地写了个字条回复女儿,告诉女儿,他已被撤职,但他不会向魔鬼求乞怜悯,叫女儿勿惦记家里。他没敢让肖丁当多逗留,肖丁当也就迅速离开了。
看了肖丁当带回来的信,罗丽娜对她父亲倒是放了心,她父亲经过包得奎1伙的再次逼迫也没再神经失常,这是好现象。
罗丽娜对自己家里的事,觉得无须过于牵挂了。她对于自己的工作,却反而更多牵挂。她如今卧病在床,自己负责试制的炸药和炸弹未成功,她不能继续这工作,也还没有人接手去做这工作。她为此而感到苦闷。
唐老师留在医疗站这村子,同司徒彬研究刻绘钞票印版的技术问题。唐老师看过阿彬刻绘的图样,他也引起兴趣,觉得这工作有意义,就留下来,同阿彬1起动手刻绘,果然有所改进,2人都高兴。
有了唐老师指导,阿彬工作得更加得劲了。
罗丽娜见着这情形,感觉到自己对于制造炸药炸弹的知识实在太少,又无人指导,这才致废时费日,久无成效,而且出了事故,自己也负伤,工作停顿下来。她将她自己这些感叹向唐老师表露出来。
唐老师说:“哪里去找你说的那种化学师?有那种知识的人,未必肯造反,肯造反的人,偏偏又没有那种知识,难就正是难在这里了!海湾市有些在学校教化学的老师,其中最有真才实学的,是明华中学的岑校长。可我们又不应该去请岑校长来做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