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老战友的谈话,跟他们的影子1样,没有什么固定的形式。
正谈这个同愿,为了1点小事,能扯到山南海北,经过很多插话才集中到1个问题上。
又因为,两人经历过共同的生活,谈论什么问题总是同过去作比较。
尤林说着省城特务活动情形,萧峰就问:“青天白日组织的花样还多吧?说真的,青天白日组织特务们想的法子够绝的啦,你记得吗,我在北京的时侯,特务就像尾巴1样,整天跟着,你躲出去,他不声不响地打开你的房间,像块厘油似的1连几天蹲着等你,无耻极啦!”
尤林同样有插话,他说:“老萧哇!咱们在学生时代,认为那个土山公园还不错吧!年前我去了1趟,登在东南角亭子上,4下1望,总感得太小啦!”
“是不是柏树林前的那个亭子?那上边还有乾隆皇帝游历时亲笔题的匾额呢。”
谈到护送袁主任他们过路,尤林说:“那是我第1次出城,走的小西门。你晓得吗,直对咱们母校,开了个小西门,从城门到学校围墙那段路觉得可远啦。”
萧部长问清了小西门的方向位置,两人对这段距离远近发生了争论。
尤林说:“还会错?想当年我爬过,这次又亲自经历过。”
肖部长说:“你两次都是心情沉重的时候,没准头我有确买把据。你还记得不?918以后,青天白日组织市部那伙穿蓝大褂的委员们,指挥警察,在城墙高头张挂镶外必先安内的反动标语。那时节,我们组织了1按同学,站在校墙外面,拿砖瓦技他们,把城墙顶上1个蓝大褂的脑袋陋了个大包。你想想,这段距离能有好远?”
就在这样兴致勃勃的对话里,尤林谈完了他要谈的问题。
路上准备的那份汇报材料,安睡在衣兜里,连动也没动。
轮到萧部长发表意见了。
他坐起来,双手抱住膝盖,他的朋友用同样的姿势坐在对面。
因为是后半夜了,两人中间搭了1条薄棉被。
萧峰畅谈国际国内形势和组织上的当前政策,谈到军区委对展开敌伪军工作的决议。
阐述这些内容的时候,他很巧妙地把尤林提出的问题,逐个给了恰如其分的做了回答。
时间太晚了,经过逐日累夜奔波劳累的尤林,再也挖制不住自己,偶然歪倒床上,立刻发出鼾声。
萧峰的眼也发粘了,他想睡觉,忽然想起1件事,他推了尤林1把:“我考虑着还是把小高调出来,单留下老高同志。”
他看到尤林强静开眼睛听着,接着说:“是这样,工作越进展,斗争越尖锐,我考虑那个年轻的后生,经不起大的风浪······另1方面,把他调由来,叫银木兰掩护你,你们报上户口搬到1块去,这样对工作对你们的生活都有好处,你要同意,组织上就出面提出这个问题······”
“老萧哇!调小高说调小高嘛,干么牵连别的呢?”
尤林不愿为个人生活的事给领导找麻烦,现在领导同志提出这样间题的时候,他有些着急了。
“你别急,向我说老实话,你对她有没有意思?”
“你是上级,说话要掌握原则,嗯?”
“别给我扣大帽子,说说私生活就是不掌握原则吗?别逃避,回答我的问题,到底有没有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