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番4次搞投机,
5脏6腑窝脏水,
7嘴8舌闹分裂。哈哈哈,嘻嘻嘻,发霉脑壳洗1洗。尤林走近几步,只见从大树后,坝墙转角边,探出1些光脑壳、冲天辫、桃子头来,朝挑着尿桶从自留地回家的“急死驴”扮着鬼脸,唱着。
气得“急死驴”恼怒地放下尿桶担子,1跺脚去捉娃儿们。
娃儿们却笑着1下子跑远了,但那儿歌声,依旧远远地飘来。
“急死驴”骂爹骂娘正上火,转头1见尤林走过来,手里还拎着那只网兜,心里别地1跳,挑起尿桶,鞋底抹油,1下子溜进院坝,“砰!”1声关上了朝门。
尤林望着关得紧紧的朝门,皱了皱眉头。他知道,要做“急死驴”的工作,比“尾巴老汉”更困难,但是,只要把革命先生思想的春风吹进他们的心坎里,掐掉私心芽子,1定能够成为奔社会主义大道,改天换地学大寨队5中的1员,他信心百倍地朝“尾巴老汉”家走去。
尤林拐进1条茶树、枸杞相杂的沙土小路,绕过黄泥巴筑起的齐整的坝墙,走进了“尾巴老汉”家院坝。
院坝里,扫得干干净净,连1根草屑也没有。尽管还没到收麦季节,3合土院坝已经用牛屎浆得很平整。猪圈门前堆着两捆茅草,柴楼上堆着满楼干柴,分在他家圈养的大牯牛,正在牛栏里咀嚼着干草。
“尾巴老汉”住的房子,左侧的偏屋和堂屋已经翻成砖瓦结构,右侧的偏屋和厢房还是泥墙茅屋。院坝朝门的两侧,贴着1副大红对联:1人参军,全家光荣。
尤林走进朝门,穿过小小的院坝,刚踏上3级台阶,就听见从半开的门里传出1阵王伯妈的抱怨声:“哎哟哟,你呀,真是越活越糊涂,尽去干些让人气歪嘴的事。那些天麻,你咋让‘急死驴’梢去卖高价?我不是早关照过你,啥东西经过他的手,都得变了味!叫我说哇,不把那些天麻没收了,你不心疼儿天,脑壳里头还转不过弯弯来呢。”
“尾巴老汉”瓮声瓮气地说:“唉,心疼心疼,耳朵壳壳都叫你说痛了。2亮他妈,你就去找趟尤林给说说······”
“哼,还让我去丢那个丑?不去,不去!我都没脸见寨邻乡亲哪!”王伯妈的声音越说越高。
尤林听着王伯妈这1席连珠炮般的数叨,嘴角露出1丝笑纹。
他早就熟悉了王伯妈那种不把心里话全抖落出来不停嘴的脾性。
尤林走上台阶,进了灶房,便扬手招呼道:“嗬,伯妈,不用去找,我自个儿来了。”
王伯妈见尤林来了,赶紧放下手里的水瓢,湿手在围裙上搓了搓,颠着碎步迎上来,眉开眼笑地说:“嗨,你听到了吧。都说我嘴碎话多,可我念念叨叨得嘴皮子快起泡,他还是蒙着耳朵哄眼睛,晓得听进去半句没得哟!”
尤林随和地笑着,打量1下灶房,没见“尾巴老汉”,正在奇怪,王伯妈朝里间堂屋1呶嘴,气呼呼地接着说:
“屋头有这么个佛,倒也好,1天省下3顿饭,光气都把肚子涨圆了!我是天天像敲木鱼似地敲他的脑壳,偏偏死不开窍。这会你来得正好,非得把他这榆木脑壳敲开不可!”堂屋里传来了竹椅被扭动的“吱吱嘎嘎”声。
尤林“呵呵”笑着,脸向着堂屋,大着声爽朗地说:“伯妈,我是来给你们两老报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