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啦,再1迟缓,就赶不上时间啦!”那人说着就往外走。
宋震海跟出门口,见那人空着手,又问:“铜锅担子呢?”
那人拉他1把,低声说:“快走吧!”
他们顺着场院往南1转,绕过龙窝铺,朝着白沙河,向东走去。
夜空闪着星光,草木披盖着寒霜,1层淡淡的轻雾,弥漫笼罩在近山远岭上。
那人在前面领着,对路途很熟,走得很欢快。
过河沟,越山岭,穿松林,走狭窄小道。他们1直走到半夜,爬进了1个大山半腰的松林里。
那个人在前面1停,拉住宋震海说:“到了。”
那个人朝上面轻轻拍了两巴掌,稍1停,又拍了两下。
不久,从上面同样回了两下,那人又拉了宋震海1下,说道:“走!”
他们顺着松林又爬了1会,不远,来到1座小石屋前。
那人掀开厚厚的草帘,领宋震海进到屋里。
小屋很小,里面暖煦煦的,墙壁上挂着1盏小油灯,火苗拔得很高,很亮。
“兄弟!”没等宋震海看清屋里有什么人,都是谁。
王长林站了起来,激动地拉住了他的手,道:“就等你啦!”
宋震海1见王长林,就像久别的亲人突然相见1般,4只手紧紧地握在1起。
也就在这同时,宋震海想到了被惨害的叔叔,血海深仇升上头顶。
他沉痛地道:“长林兄弟!你离开龙窝铺的这些日子,咱穷人头顶上又挨了多少个霹雳!我叔叔被‘毒蝎子’活活杀害了!他们本来是要暗害我,叔叔替我死了……”
王长林和宋震海那刚毅的目光对视了1下,便沉痛地低下头。
出于对地主阶级的愤恨,出于对亲人的悼念,他2人的眼圈都湿润了,王长林极力控制住自己的眼泪。
他低声说:“这些我都知道了,如今石大伯的尸首放在哪里?”
“挺在南头1间破屋子里,由穷乡亲们日夜看守着。大家非要争出这口气不可,又到县里去告了状……”
王长林决然地道:“县衙门那是为地主资产阶级服务的工具,是专门镇压劳苦大众的,对它不能抱任何幻想。
我们的路子只有1条——斗争!今晚特地叫你来参加这个会,听听会有帮助的。”
他看看屋子里的人,转脸征求他身旁的1个人的意见:“咱开会吧?”
那人点点头,示意叫王长林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