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药铺关门之前,她好歹赶上了,一口气买了大量药草和一些现成的药,顺便跟老板,一个长胡子沙嗓子老头讲价让送了一个药杵,因为她买的多不好随身带着,药草会稍后给送到她所住的客栈里。
她在路上回忆了一下接下来的打算,还算清晰可行,又估摸了一下自己用药杵的速度——她打算一整晚把这些药草都磨碎了存起来。
药草种类不同,但都不名贵,制法也统一,唯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力气和耐性。
日头渐渐要看不到了,姜暄和仍然怀着心事走在路上。
和秦雪尧一起的事后,自己给她看过那些药粉。
因为珍惜,姜暄和没用多少次,想着秦雪尧懂这些说不定能给自己一些别的用法。
果然其中就有几种简单的毒药和伤药,秦雪尧说姜暄和自己也可以简单做出来,虽然效果不如原版,但应急用一用是完全足够的。
于是她仔细记下种类,又问秦雪尧制法是怎么样的。
“就磨碎,越碎效果越好,姐姐你要是有时间可以把它们磨成糊糊,就是在咱们吃的粟米糊糊那种,就装在薄瓷瓶里,要是你能找到一些屠户,也可以问他们要些下水,洗了做成口袋,既然可以装水那也可以装药草糊糊。”
她兴致勃勃地说这些的时候,姜暄和记得自己十分惊喜,如今秦雪尧已经不在身边,她也太晚才知道自己和自己喜欢的妹妹真的有不浅的关系。
命运弄人啊……
姜暄和喉头被思念激得有些哽咽,胸口起伏也大了不少,她还要去铁匠铺,心里却知道十有八,九关门了,街上铺子大多都放下门板,人烟萧条得只剩下几个无业游民和急着回去的采买小厮。
姜暄和仍然记得那老板的嘱咐,她也把那个香囊挂在自己腰上显眼处,甚至取出发带把头发也学她们那样盘起来,如此就不觉得有什么威胁。
不过等她赶到武器行,人家老板刚上最后一块板,姜暄和喊了几声也无济于事。
今日只能如此了,也不算无功而返。
姜暄和快步往回,决定到客栈了先叫一盘上好的卤牛肉,再加几个小菜一壶茶,吃饱喝足了再捣药。
怪的是一路上虽然萧索,但姜暄和隐隐有些期待的大场面始终没出现。
她这个最不怕事的反而一路安稳地回到了客栈,客栈小二看到她跟见鬼了似的,不住打听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姜暄和摘下锥帽,也注意到大堂里已经没有人了,应该是都回房了,小二也擦完了最后一个桌子要去后厨歇着,也是躲事。
“怕什么?就算来了你们好吃好喝供着不就得了。”姜暄和站着说话不腰疼,但她只是觉得花钱消灾对这店家来说也不稀奇。
那小二连连摇头,又问她要要不要什么,再晚就要上板关门,没人候着了,姜暄和按计划点了菜,又半开玩笑道,“你们房钱饭菜钱都收得那么高,就当花钱消灾了。”
小二哭笑不得,“小姐这就说错了,我们家收的真不算多,掌柜的是瞧着形势不好都不敢再开下去,说不准过几日真打起来了他就收拾铺盖回老家了。”
姜暄和笑,继续打听“老家”在哪。
“就在京城啊,那才好做生意,就是他家前些时候出了点事要出来躲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