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起。
一名看守毫无征兆地出手,驱动法器看向了一个俘虏的头颅,脸上带着丝丝狂热之色。
尸体扑通一声摔倒在地,鲜红的血液静静流淌。
像是释放了某种信号,三宗看守的修士纷纷出手,御使法器展开屠戮。
被封禁法力的白云观修士没有反抗之力,在法器的锋芒下大片大片倒地,惨叫之声此起彼伏。
就像是割稻谷一般,一割就是一大片。
望着这一幕,行走中的刘玉忽然止步,眉头微微一皱。
他当然不是心神怜悯,只是觉得这种处理方式,实在是太过浪费了。
朝江秋水使了一个眼色,此女当即会意,马上唤过来一名看守的宗门弟子,开始问询原因。
“启禀师叔,这是长老们的命令,弟子只是依令行事。”
“弟子等看守之人,同时接收到各自宗门长老们的命令,要将这些白云观俘虏全部处死。”
叫过来的看守弟子,见是一名筑基师叔,立刻老老实实的回答。
刘玉眉头舒展,挥了挥手让这名弟子离开,随后身形一动继续前行。
“可惜。”
“数百名炼气修士,怎么也能有三五十度燃料了。”
他是个节俭之人,对于燃料的白白浪费,由衷感到惋惜。
不过这些俘虏是三宗的财产,就算成为尸体也是一样。
刘玉如果冒然用魔火燃料,行为上属于“中饱私囊”,除非请示过长老,否则后续只怕少不了许多麻烦。
眼前还是以稳妥为主,所以不得不熄灭某个诱人的念头。
“唉”
刘玉心中又是一叹,继续前行。
“呃啊”
身后,惨叫声接连不断。
但在看守修士高效率的杀戮下,很快便稀稀落落,慢慢低不可闻,最后只剩下寂静。
一滩滩鲜血汇聚在一起,染红了青色的地面,看上去触目惊心。
或许,这些选择投降而被俘虏的白云观修士,会在临死前的一刻会悔恨不已。
既然横竖都是死,为何不选择轰轰烈烈呢?
既然免不了一死,那还如成全了恩义,痛痛快快的战死!
听着响起又消失的惨叫,江秋水、冷月心、韦光正等人,并没有出现什么波动。
死亡这种东西,这两年已经见过太多了,对于这些无亲无故的白云观修士,更不会生出怜悯。
就算是这方面经验较少的江秋水,两三年中经历的太多,也已经习惯了。
……
沿着初步清理过的道路前行,穿行在一片片倒塌的楼阙废墟之间。
没过多久,一行人就在一座古香古色、庄严气派的大殿前止步。
此殿占地极广,长宽高皆有几十丈大小,整体偏向道家的建筑风格。
大殿皆是采用足以炼制法器的材料建造,表面上呈青铜色泽,四壁雕刻了许多道家“仙尊”,作为传说永久流传。
四周的角落,还有一根根巨大的青铜柱子,更为大殿增添了几分庄严肃穆之色。
普通修士面对如此巨大空旷、庄严肃穆的大殿,难免生出几分渺小之感。
谷廝</span> “正清殿”
身侧,清脆的声音传过来,江秋水念出了此殿的名字。
正清殿是白云观高层议事之所,有着阵法守护,受到的波及也较少,所以还保持完好。
覆灭白云观后,三宗便将此临时议事之所。
刘玉看了一眼牌匾,内心毫无波动,便带领众修步入其中。
一眼望去,殿中情景尽收眼帘。
大殿上方的主位上,赫然坐着三宗最顶尖的金丹修士,正是长风真人、三戒真人、重玄真人。
三位真人闭眼假寐,气氛有些微妙。
下方,千百名筑基修士泾渭分明,以宗门单位分成了三大团体。
每一个大团体,又分成一个个小团体,相互之间保持一定距离。
“白雨萱”“赵无极”“李不语”“周卓峰”
千百名筑基修士中,刘玉看到了不少熟悉的修士。
一直盯着不熟悉的修士看,是极为失礼的事情。
他没有过多打量,带着江秋水、冷月心等人,找了一个无人的区域站好。
二十名筑基修士站在一起,俨然又是一个小团体,有自成一体的迹象。
“刘师弟。”
耳边,传来一道略显冰冷的女声。
刘玉转头望去,看见一个身穿银色戎装的女修,不是大师姐李不语又是何人?
跟江秋水说了几句,他向李不语走去,拱手道:
“见过师姐。”
看着这位小师弟,李不语冷如冰霜的脸上,略微露出一丝笑意,道:
“你呀,还是这么客气。”
“师弟来得正好,我为你介绍一下,这些都是本门翘楚。”
“同门之间,理应好好熟悉一番。”
“这位是......”
李不语释放善意,一改最初相见的高傲模样,介绍着一名名筑基同门。
确实如她所说,算是“翘楚”。
修为普通偏高,筑基后期的都不在少数,比起刘玉以炼丹师身份认识的那些,层次明显高了一些。
刘玉从善如流,在李不语的介绍下,认识一名名修士,客气的打着招呼。
如今的他,也确实达到这个层级了。
不管是凭借“青阳老魔”的凶威,还是“青阳子”的功劳,都完全足够了。
即使李不语不介绍,这些修士早晚也会结识。
刘玉能够成为青锋领队,又有了青阳老魔的名声,在这些宗门翘楚眼中,也确实勉强算个人物。
所有这一个交流非常顺利,并没有发生打脸的狗血桥段。
“见过......白师姐。”
“刘某对白师姐,可是闻名已久了。”
刘玉稍稍一顿,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但稍纵即逝很快消失,神色如常道。
眼前这位白衣胜雪的女修,正是他还是少年时,梦中曾经梦到过的。
如果刘玉没有记错,上一次见面还是在宗门藏经阁,刚晋升筑基的时候,还是二三十年前。
“刘师弟。”
白雨萱没有太过热情,只是矜持的微微点头,打了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