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就想啊，原来，人真的会改变，而有些人，虽然很笨拙，但，却很让人欢喜，表姐，我好像，真的挺喜欢他的。”

“所以，我看到他问我，忙完西北的事，要不要回去看他，再同他讲一讲在西北风霜时，我真得好想立刻就飞去泉州，然后，就像和表姐这样，坐在他身旁，跟他说好多好多的话。”

“可是，我又犹豫了……”

杜茹玥说这话时，嘴角在笑，可眼眸里，却起了水雾。

泪水，完全不受控制地从她眸中滚落，她却像是毫无察觉一般。

“表姐，我忽然发现，我……不太受我自己掌控了，这种感觉，让我特别害怕，特别恐慌，我觉得……我的全部情绪，好像都在被他牵引着。”

“明明……他离我那么远，可是，他还是能掌控我。”

“表姐，我心里好慌，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我的心……”她伸手捂住心脏，泪流满面地看着云芷。“我的心在告诉我，只要我去到他身边，就能很快乐。”

“可是，我的大脑在告诉我，那样不行，娘亲说过的，人都是会变得，男人，也都是善变的，我不能将我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寄托在一个男人身上，那样不对。”

她哭的哽咽，身体都颤抖起来，可云芷，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帮助她，只能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试图抚平她的情绪。

“表姐，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

“表姐，年少相识，总角之宴，尚不能恩爱两不疑，相守至白头，我又如何做得到？”

“可表姐，我只有一颗心啊！我认定了，就不会改了，若……若他日后变了，弃了我，我……我要怎么办啊？”

杜茹玥越说越伤心，最终，哭着扑进了云芷怀中。

云芷一手拍着她，一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

这世上，有太多无法掌控的事，也有太多，无法预料的事。

她没有透视眼，亦看不穿过去与未来，所以，饶是她再怎么疼爱这个表妹，她也无法为她探查出这世上的一切。

她不舍得她受伤。

可她却也明白，饶是她穷尽一生，也无法护她在情感又或者婚姻中万无一失。

这一点，哪怕是人皇，哪怕是神明，也都做不到。

毕竟，这世上，哪怕是神，也掌控不了人类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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