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腿伤是经年旧疾,他习惯了忍耐。
谢敛闭目调整良久,拄着拐杖的姿势,便看不太出来异常。
驿站大门紧闭。
檐下隔夜的灯笼吹掉了几只,衬得驿站越发破败。
谢敛并未叩门,而是坐在了驿站门外。
他又小心放下背上的女郎,将她扶着靠在自己怀里,继续安睡。她苍白的面颊浮起病态的潮红,呼吸也变得沉重,应当是昨夜受惊又着凉了。
谢敛将捡回来的氅衣裹在她身上。
女郎似乎做了噩梦,她手指攥得发白,身体蜷缩成一团。察觉到他披衣的动作,她下意识攥紧了他的袖子,口中低低喃喃什么。
他没有抽回衣袖。
只是任由冷得哆嗦的宋矜,蜷缩进他怀里,替她裹好了衣裳。
一直到天光明亮,王伯一行人急匆匆赶回来,谢敛才将宋矜叫醒,交给了蔡嬷嬷照顾。
他起身叩了门。
里间不知发生了什么,一片混乱。
差役坐了一拨,驿卒又坐了一拨,看他的目光带着说不出来的深意。看来双方不是没彼此试探过,看能否合作杀了他,只是果然没达成一致。
伙夫蹭地站起来,一把拽住谢敛的衣领,气得脖颈红得滴血。
“谢大人就是不简单,把人骗得团团转是吧……”
不止是伙夫,其余人也因为杀心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