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卒”们猛地站起来,俨然要泄愤,毕竟昨夜为了杀他险些翻了一篇山,十分劳累。王伯和田二郎对视一眼,连忙冲了出来,一时间整个屋内的场面便乱起来。
谢敛眸色平静,只再度打量伙夫。
片刻,他低低咳嗽一声,扶靠着桌子说道:“你得的是蛊病。若是及时去寻找能治此病的大夫,也或许有转圜的余地。”
暴怒的伙夫顿时安静下来,眸色古怪。
他的病来势汹汹,有不少大夫看了,却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总而言之,短短数日,却都十分一致地告诉他必死无疑。
眼前的谢敛,也是一眼就看出他重病将死。
还有,甚至知道他有个年幼的女儿。
“你……如何知道?”求生的欲望,令伙夫无暇多顾,只想知道谢敛的话是否靠谱。
但心里,他已然信了八分。
眼前的青年十分苍白清癯,唇边带着缕触目惊心的血迹。只淡淡瞥他一眼,便有种无形间便将人看透的冷漠感,十足的疏离通透。
“本官外任时,见过得此病的人。”他只道。
在一片缄默中,远处角落里有少女挣扎起身,她被搀扶着走了过来,说道:“蛊病?”
伙夫当然认得,这些谢敛的夫人。
于他来看,便是个年纪很小的病弱女郎,看起来经不起什么风雨,在这里十分奇怪。
然而病弱女郎打量他片刻,又问道:“这段时间,是否都周身发热,手脚颤抖……再早些日子,嗜食犯饿而食不下咽?还有,你是否生食过肉脍?”
伙夫一愣,他确实是生吃过肉脍,而且这些症状全然都对上了。起先不觉得有什么,但后来身体不受控制,越来越虚弱……去求医便得知命不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