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仿佛在半空凝固,空气也停滞不前。安燃轻声问道:“大毛,他——”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一树呆呆地瞪着眼,“那天之后,我没有再见过他。”
导盲犬护主,大毛在那群人手上,大概难逃一劫。
安燃虽然猜到,心里不免还是难过。
安全起见,她要把一树换到私人病房,一树不意外地拒绝:“不用。我感觉好多了,现在就可以出院。”
“不行!我的意思是,医生说你需要留院观察几天,要遵医嘱——”安燃语气缓了缓,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你先休息,好不好?剩下的事明天再说。如果实在不想换病房也没关系,听你的。”
她本想陪一树到出院那天,奈何一树坚决不肯,只好作罢。
第二天晚上,她安排好护工、要离开时,一树突然说:“我想和他见一面。”
“他?是……谁?”
“林澈。”一树低着头,灯光的阴影将他的半张脸隐藏。
不行——她下意识想拒绝,可“不”字在心头百转千回,最终还是妥协:“好。”
已经八点了。
林澈盯着燃气灶上的一圈蓝色火焰,“一圈齐整的小蓝牙齿”——在哪儿看过的一句话突然从脑海里冒出。
“小蓝牙齿……”他鬼使神差地朝那蓝色火焰伸手。
“你在做什么?”一个熟悉的声音让他猛地收回手,
在厨房若隐若现的光火外,安燃立在门口看他。
“我……随便做点吃的,”林澈黯淡的眸子迸出星星点点的欣喜,回望向她,“你回来了?”
“这么晚还没吃饭吗?”
他点点头又摇头:“嗯……也不是,刚好饿了。”
安燃问:“阿姨没有做饭吗?”
“请假了。”他的眼眸又慢慢黯淡,一只手撑着厨台,笑道:“简单的厨艺我还是有的。你要吃点什么吗?”
安燃摇头,“不用。“
“那——要喝点什么吗?”
“嗯,有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