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儿不懂那是大主教,一个衣着奇怪的家伙突然窜过来,孩子们下意识集体护住他们的陶罐,生怕怪老头儿来抢食。
至于那老头儿以法兰克语问询了什么,孩子警惕之中不但拒绝回答,还集体抱着已经温热的陶罐跑开了。“罗斯人用了什么法术,一群孩子不怕骑马的诺曼海盗,居然怕我?”一时间弄得辛克马尔尴尬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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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他又想到,留里克声称所有的俘虏已经是麦西亚王国的臣民。小孩一般是不会撒谎的,孩子们的态度就是整个俘虏群体的态度,他们果然已经自诩的雷格拉夫的臣民?某种意义上,还真就是自己亲手培养了一位圣人?
一夜之间,辛克马尔对罗斯人的恐惧感大大降低。他已确信自己死不了,倘若自己有了三长两短,留驻兰斯的埃本以及一群枢机难说会痛快给钱。
夜晚的经历深深触动着辛克马尔,他回到自己的临时住处,又瞧瞧地与同样住在这里的列日大主教秘密聊了聊。
夜深,监视两位高级教士的士兵情不自禁地打瞌睡,士兵不会贸然进入房间,他们就在户外警戒着,房间内的两人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士兵也就懒得关心。
黑暗藏匿了辛克马尔的躯体,刚刚躺下的哈特加突然旁边传来低沉的拉丁语闻讯:“哈特加大人,您没有睡着吧?”
“辛克马尔大人?”
“是的。我……夜里的遭遇我感触很多。我又想了想……”
“是关于钱财的事情?”因为哈特加当时就在场,他也为一群罗斯的同盟贵族集体要钱一事耿耿于怀。
他本以为辛克马尔会斥责贵族们的贪婪,以此排解心头不爽。
不曾想,哈特加经听到了老家伙如此说法:“您说的全都正确,雷格拉夫是一个仁慈的人,他在善待村民,我亲眼看到所有的孩子都在吃浓粥。既然他如此仁慈,我想我该将更多的难民……交到他的手里。”
“啊?”哈特加大吃一惊,黑夜中干脆缓缓坐直身子,然后蜷缩坐在硬邦邦的木床上:“您明明已经决定将难民都交给查理王子了。”
“我更愿意相信我看到的。您说,比如说……一万名难民去了安茹,他们会平安生活吗?”
哈特加听得出老家伙的犹豫,再以想到自己要在雷格拉夫的领地里,将被破坏的信仰系统重建,无论是恢复信仰还是重振民生,全新的麦西亚王国都需要大量人口托底。
“他们会的!只要我在,我会帮助雷格拉夫将难民安顿好,我会亲自教化所有的羔羊,也包括那些决定定居的诺曼人。”
“太好了。”辛克马尔振奋起来,干脆突发奇想说道:“我将无数难民安置在一些村庄,那些村子都是大教堂的采邑,我禁止村民有不满。村民当然不满于村外全都是难民营地,近几个月来偷盗事件聚聚发生,酿成的打架斗殴也不少。
兰斯的监狱里已经关押了很多罪犯,他们都是盗窃者,评议会判处他们一年监禁。罪犯都是难民,我体恤他们所以轻判,若是贵族执掌判决,哪怕只是偷了一块黑面包的小偷都要被绞死。”
“您的意思该不会是……”哈特加听得懂辛克马尔含蓄的意思,也就含蓄地反问。
“我们前去兰斯的大路上会途经一些村庄。我将难民安置在一些本就穷困的村庄,原始村民已经提前带着财物转移离开,遗留的村子就成了难民的临时居所。可长此以往根本不行,难民必须赶在冬季之前全部离开,否则……我没有足够粮食在伺候好查理的大军外,再满足难民的需求。”
“您说得非常务实。所以,几个村庄的难民全部交给麦西亚王雷格拉夫?”
“对。过去我所怀疑,现在我完全信任那孩子。等到查理王子加冕仪式结束,想必,雷格拉夫会立刻带走划拨给他的难民?”言外之意,辛克马尔就是要求哈特加给出明确承诺。
“没有问题。”哈特加长叹道:“罗斯王也说,事情结束之后他们就全面撤出巴黎了。他们要继续战争,军队会坐船离开,然后集结于科布伦茨。他们拥有用不尽的船只,难民会坐上船只绕行海岸线向南,然后拐入卢瓦尔河,罗斯人做这种事非常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