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鸣走过去,王老头坐在案几后,提笔蘸墨,开始给徐凤鸣讲解:“岷江分流后 ,还有几点要考虑。
一是如何控制水流,特别是每年的枯水期和涨水期时,这两边的水流量该如何控制。
二是泥沙问题,江水携带着大量泥沙乱石,若是不想个法子,恐怕要不了多久,这好不容易建起来的堤坝便会因为泥沙淤积堆积功亏一篑。”
老王头想了想,在玉璋山下和饺子尾部各画了一笔:“首先,这个位置的缺口不能太大,其次,堤坝尾部,这个位置稍微矮一点。
这样,水流向玉璋山出口时,便会因为出水口骤然变小形成一个漩涡,这样,大量的沙石便会被漩涡带向这里, ”
老王指着饺子尾部:“这个地方矮一点,沙石有一部分被分甩到外江,还有一部分便会留在这里。 ”
徐凤鸣颔首,这老王能运用水流的力量解决泥沙问题,不愧是远近闻名的水工。
“其次,”老王继续在饺子两旁的江山做记号:“咱们可以将两条江的宽度和深度作出调整,将流向锦城的江挖窄一点,深一点。
岷江原有的河道留宽一点,浅一点。这样,根据水的流动性计算,枯水期,大部分的水流便会流向锦城,而涨水期,大部分的水流会流向另一条河道。”
徐凤鸣看完老王改得图纸,由衷地感到佩服,他恭敬地行了一个礼:“先生大才,晚辈着实钦佩。”
老王头怡然自得地受了徐凤鸣的礼,他瞥了徐凤鸣一眼:“你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建树,才是经天纬地之才,可是出自京麓学院?”
徐凤鸣笑了笑:“说来惭愧,学生还未从京麓学院毕业,只算半个学生。”
“唉——”老王惋惜地叹了口气:“可惜了那京麓学院,闻名天下的学宫,居然就如此化成了灰烬。”
“怎么样?”这时,跟老曾聊完的县城走过来。
老王头将手上的图纸递给县城,示意他自己看。
县丞接过图纸看了看,继而变得欣喜若狂:“好计策!好计策!这堤坝若是真能建起来,那不止是我灌县,就连锦城都有救了!”
他说完,珍而重之地将那图纸收了起来,正衣束冠,朝徐凤鸣行了一个叩拜大礼:“先生如此妙计,将会救我灌县于水火之中,先生大恩,请先生受我一拜。”
“大人请起。”徐凤鸣将徐凤鸣扶起来:“我只不过是出了个大概的蓝图罢了,真正的大功臣,是王老前辈。”
“先生谦虚了,您和王老,都是我灌县的大功臣。”县丞顺势从地上站起来:“只是先生有如此大才,何不……”
他突然止住了了话头,神色忽然一滞,看着徐凤鸣的眼神有些奇怪,似乎看见了什么熟人。
徐凤鸣察觉到这县丞的异样,喊了这县丞一声:“大人?”
县丞察觉到自己失态,忙告罪。随后借口自己要尽快回去将这图纸呈上去,禀告给太子殿下。若是能经过太子殿下的同意,那这水坝,不日便能动工了。
徐凤鸣跟老曾一起,客客气气地将县丞和老王送走了。
“公子!”老曾高兴得比自己办了件大事还兴奋:“这下,你真的成了青史留名的大英雄了。”
“大哥,你也会的。”徐凤鸣微笑道。
“我一介粗人,哪有这本事。”老曾笑道:“不过能跟英雄认识,传出去我就够有面子了,嘿嘿嘿嘿。公子,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
徐凤鸣忽然问:“大哥,你想做官吗?”
老曾不解道:“做官?”
徐凤鸣笑而不语,肯定地看着他,老曾摆手道:“公子莫拿我开玩笑了,我大字不识几个,如何做官?若是能开间店铺,我便已经很开心了。”
徐凤鸣:“那么,接下来便在家里等着吧。”
老曾:“等什么?”
徐凤鸣:“等人送银子给你开店铺。”
徐凤鸣说完这话不到五天,给老曾送银子开店铺的人就来了。
徐凤鸣想过会有一个大人物来请他,却不曾想居然是太子燕平亲自来了。
这天浩浩荡荡来了好几千人,将老曾家围了好几圈,吓得老曾两腿发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看见官兵的一瞬间,老曾把这辈子干过的所有坏事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最后一个约摸三十左右的年轻人从将士们让出的路中走出来,身后还跟着县丞。
这年轻人文质彬彬,器宇不凡,他满脸微笑、闲庭信步一般走到老曾跟前,礼貌地笑道:“请问,徐先生在家吗?”
老曾吓得腿一软,差点跪下去,被曾嫂一把抓住衣领提溜了起来。
“这位公子,”曾嫂一手提溜着老曾的衣领,笑道:“您找徐先生,什么事啊?”
“曾嫂,这是太子殿下。”县丞瞥了一眼燕平,小声提醒道:“徐先生有经天纬地之大才,太子殿下是来请他去做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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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俩二人听见这话,劫后余生一般吁了口气了。
“殿下,您早说呀!”曾嫂如释重负道:“您这么大阵仗,我还以为您是要来抄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