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这青州城,可还有你想去的地方?”

秋水面色微红,这些时日,沈诗琪带着她逛遍了青州城的繁华之处,绫罗绸缎,珠宝首饰,胭脂水粉,都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她轻声道:“这些时日世子已经带奴婢逛了很多地方,都是奴婢一辈子都没想过能去的,已经很满足了。世子爷若是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奴婢愿意陪您一起去。”

沈诗琪笑意渐浓:“乱葬岗,敢去么?”

秋水一怔,随即明白了沈诗琪的意思,脸上闪过一丝担忧:“世子是说…”

“不错。”

秋水脸色微变,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世子爷若是想去,奴婢给您带路,不过那里...阴气甚重,附近又都是染了时疫的灾民,实在危险。”

“甚好,明日一早,你随着本世子出城踏青。”

秋水有些犹豫:“世子,时疫传染极快,万一您……”

沈诗琪摆手打断她的话:“无妨,我自有分寸。”

当晚,看着世子爷煞有介事的让亲卫给她送来了纱巾、斗篷乃至装了药的香囊之后,秋水才发现,世子爷并非一时兴起,是来真的。

...

...

与此同时,青州府衙中。

“这些账目,崔大人作何解释?”顾瑾瑜将几本账册重重地摔在桌上,面色很是难看。

崔峰眼皮都没抬,慢悠悠地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上面的浮沫:“顾大公子这是何意?莫非这账目有什么问题?”

“崔大人还要装糊涂到什么时候?”

顾瑾瑜声音冰冷,“为何修堤的进度如此缓慢?昨日我亲自上堤查看,竟然有半数民夫游手好闲,无所事事!这就是你口中昼夜赶工,一刻不停修堤的样子?!”

崔峰这才慢条斯理地放下茶盏,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哎呀,顾大公子,你可真是冤枉我了。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如今修堤的石料不足,我纵有天大的本事,也变不出石头来啊。”

顾瑾瑜眼神越发冷冽,点着一本账目上的记载内容:“账目上明明显示,采买的石料足够修筑整条河堤,可如今这么些时日过去了,连十分之一都不到!”

“顾大公子这话可就冤枉本官了。”

“账目是死的,人是活的。这石料运到青州,一路颠簸,难免会有损耗。再说了,这修堤也不是搭积木,哪能说用多少就用多少?总得有些余量,以备不时之需。”

顾瑾瑜冷笑:“损耗?余量?崔大人这损耗和余量,未免也太多了些吧?莫非这些石头都长了翅膀,自己飞走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