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宣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一张全是歪歪扭扭文字的宣纸,气道:“你自己看看!你都写的是些什么。啊?这么大个人了,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好!”
听见这话,刘东平不干了。
小丫头梗着脖子说道:“我现在都是一城之主了!我为什么还要学功课嘛!”
武宣道:“正因为你是一城之主,所以更要学功课!现在全城人都跟着你混饭吃呢!”
“那我就出去找吃的!这南江主事爱谁当谁当!我不学!我不学了!”
武宣又道:“不行!你不学也得学!不然以后柳捕头陆捕头呈上来的公文,你都批复不好!你自己看看你右边,公文都堆了多厚了!”
小主,
听见这话,刘东平扭头看了一眼书案右边那一摞厚厚的公文。
这一看,就越看越气。
她扭头对着武宣说道:“你还知道说!这里面的公文大部分都是你的!”
武宣也不示弱:“那我管着城内所有物资的入账和出库,不该有这么多公文吗?别废话了,快练字儿!”
“我不!”
刘东平耍起了无赖。
坐在县衙老爷大椅上,两脚都不能沾地的她,用力晃着悬空的两只脚,指着趴在大堂外的黄粮:“我就不!黄粮,死过来,我现在宣布,南江主事是你了!这位置你来坐!”
黄粮一下站起身。
这傻狗以为刘东平是要给它吃的,吐舌摇尾的就跑了过去。
刘东平一下从大椅上跳下,拎起黄粮便将其放在了大椅上。
黄粮都懵了!
它瞪着双眼,吐着舌头,看了看刘东平之后,又看了看武宣。
它心想到:什么情况?要我表演吗?是要表演吗?我会倒立撒尿!
想罢,黄粮便是抬起后退,准备给武宣刘东平两人现场撒一个。
然而,却不想武宣一只手抓着它的后脖,就把它拎下了大椅。
武宣对着刘东平道:“你再这么不听话,我告诉林姐姐!”
尿来了,有时候可是收不回去的!
打算显摆一下倒立撒尿的的黄粮,见自己被拎下了椅子,只能立刻跑出衙门大堂,去找后院马棚里的火烧。
用最快的速度跑到火烧身边,黄粮这才抬起后腿。
黄粮:怎么样?你不会吧!
正在边嚼干草边拉屎的火烧踢了踢脚:别烦我!
黄粮:嘿!我给你表演节目呢,怎么叫烦你呢?没意思,不好玩!辣条呢?
火烧:被张德帅拉去大马棚了。
黄粮:哎……不好玩!
火烧:你还想怎么好玩?又去北城的兔子棚抓兔子去?
黄粮:算了吧,上次被逮住,老子差点被红烧了。
火烧:别说话!
就在火烧说话的同时,黄粮也忽然立起身,看向了后院一个黑洞洞的小门。
火烧:你也感觉到了吧?
黄粮走出马棚,盯着那个小门:感觉到了。
火烧:是那个东西吗?
黄粮仰起头,抽了抽鼻子:是!和南江城一样的东西。
火烧:程暮那活死人,得快一点回来呀!
……
南江,城墙。
林晓晓后背背着双锏,看着城外的平原。
东门之外的官道以一条微弱的弧线,一直延伸到了天边。
官道上,除了几只漫无目的的活尸之外,什么也没有。
“林家大姐。”
身旁,一个手里提着竹子投矛的守城百姓,对着林晓晓说道:“天快黑了,你要不还是回角楼休息吧。这天闷得感觉像是要下雨了。”
林晓晓抬头看了看。
确实,现在已经晚上,但是却感觉闷热难当。
“好吧,这天眼看着要下雨,你们在城墙上一定要注意安全!我听闻昨天外出的人找到了一些野山姜,我去给小东家说一下,取一些出来,给你们熬姜汤。”
林晓晓这话,听得周围那些守城的百姓无比感动,纷纷道谢,甚至还有人说林晓晓是活菩萨。
林晓晓温柔一笑:“可别这么说我,受不起。大家都是在这乱世艰难求活的人,若是因为守城染上了风寒,那更多麻烦事。”
说着,林晓晓便挥手告别,走下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