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纯臣率领五千京营将士出京有些日子了。
自从那日他亲手格杀了魏朝之后,算是成功将自己洗白,又获得了救驾的首功。
之后更是被光宗委以重任,前往洛阳查抄朱常洵的家小,并将他们都锁拿到京城圈禁。
可光宗骤然逝去之后,新皇似乎对他完全不感冒。
尤其是新皇登基之时,他还远在洛阳,未曾返回。
虽然朱忠勇被光宗特赦放了回来,但他却已经成了一个废人。
一个多月的牢狱之灾,已经将之前生龙活虎的小公爷折磨的不成人样了。
新皇还是太孙的时候,就与朱忠勇有了一些龃龉,甚至还吃过他一耳光。
想到这里,朱纯臣就觉得心脏开始不可抑制的跳动起来。
之后发生了很多事,但他堂堂成国公却变成了一个边缘人。
他也知道朱由校不待见他,但好在新皇似乎忘记了那天的事情,没有再找他父子俩的茬。
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原本他对东山再起已经不抱有什么希望了,但朝廷将派兵护送监军的任务又交给了他,他原本以为应该是张维贤那小子去的。
自己跟朱常洵还有康尔顿的密谋犹在昨日,每每午夜梦回都会让他惊醒过来。
护送信王前往登州府,一路上倒也风平浪静,一路上挨着驿站走,没出什么乱子。
他虽然见过信王殿下一两面,但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倒也是头一遭。
这个十岁的小男孩,完全没有同龄人的活泼和淘气,整个人显得很闷,整天都躲在轿子里,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朱纯臣也乐得这样,若是信王玩心大起,一会儿要这样、一会儿又要那样,他也免不了要吃一些苦头。
只是护送信王殿下的一个女子,却让他有些招架不来。
那女子据说是姓李,整天一身白衣,抱着一杆长枪,不离信王左右。
他也曾私下探听过,这女子究竟是何来头。
因为信王殿下一路上都对她言听计从,说今天走到哪里歇息,就不会错半步。
但越打听,朱纯臣越觉得心惊。
他只知道这女子,曾经在新皇登基的时候出现过。
当时还是李贵妃挟持着未登基的太子,以讨要皇贵妃的封号,准备母仪天下。
就是这个女子,一人一剑,将朱由校从深宫里带了出来,护送到群臣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