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棚之外的许历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旁人不知道许历可是很清楚,赵括的伤口晨间刚刚迸裂,如今如何能再进这许多的酒?当然,看着两位大将相谈甚欢的样子,许历再担心也不敢上前劝阻。
听着赵括颇有哲理的话语,白起简直不能相信这么透彻的话语居然是从眼前的这位年轻 人的口中说出。
豁达、乐观、年轻、通透......
几乎所有的美好的名词都可以冠在赵括的头上,只可惜,此人助赵不助秦啊!
想及此处,白起也是一仰脖,将爵中黄酒一饮而尽。
“魏国为何会答应参战?”放下酒爵的白起继续问道:“以魏王之懦弱,尤其在伊阙之战后,岂敢再与我大秦为敌?”
赵括闻言点点头,说道:“魏王自然不敢。但信陵君敢!而且信陵君很清楚,唇亡齿寒,上党之地绝不能落在秦军手里,否则不仅赵国将处于绝对的被动,魏都城大梁更是要步安邑的后尘。再加上一点点的利益诱惑,不怕信陵君不动心。而只要信陵君动心了,以他之能,总能想道办法出兵的。”
“一点点利益诱惑?”白起问道。
“河内地。”赵括也很干脆地回答道:“吾答应在占领上党后为魏国取河内之地。”
“那如今?”白起有些惊讶道,一是惊讶赵括的大手笔,一郡之地,居然只是一点点诱惑?二是惊讶赵括的心大,没有王命在身,居然就敢答应为他国取地。
“如今自然不作数了。魏军都已经撤退了,自然没有资格享有胜利的成果了。”赵括笑着说道:“拼着不遵王命换来的地盘,岂能与之魏国?”
“你就不怕天下悠悠众口,口诛笔伐?”白起也笑了,虽然嘴上不饶着赵括,心中却是颇为欣赏。如此贪婪土地而厚颜无耻之人,倒是跟老秦人有些像了。
“一来呢,本就是密谋,根本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此事。二来呢,还是魏国撤得太快了,若是他能坚持久一些,此战也不会拖到如今的地步。”赵括毫不在意地说道:“做大事而惜身,单凭这点,魏国就没资格再要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