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曲氏忙邀陪同的亲眷进屋喝水歇脚。
几个妇人心里明镜似的,都知道他老口子要商议阿酒的婚事,自不会没眼力劲儿留下喝茶闲聊。
大家纷纷指着家里还有事情忙活,眨眼便走得干干净净。
众人离去后,曲氏迫不及待同男人问道:“当家的,今儿你出门去打听河湾村林远山那一房,人都怎么说的。”
旦接代从屋里踱了出来,他手里拿着个烟袋锅子,先是往地上轻磕几下。
随后开口说道:“林远山这一房倒是没啥好说的,中规中矩、普普通通的庄稼人,老两口老实厚道,口碑还不错。”
“别人说的最多的,还是二房当家人的梁婆子,说这老婆子是个能耐人,这几年不光买了牛,还在红河码头做起了生意,更厉害的是,这几年她更是陆陆续续送了三个孙儿进学堂。”
“听说等明年开春,她那大孙儿都能去参加县试考秀才了。”
曲氏忍不住咋舌:“她家竟这么有钱。”
乖乖,束修多贵啊,普通人家能吃饱穿暖就算不错了,哪有闲钱供孩子上学读书啊,她家竟能送三个娃子去学堂。
这家底该多厚实啊。
“供三个娃儿读书,得花费不少银子吧。”
“听说一个蒙童一年光是束修就得花上二两银子,还仅仅只是束修而已,像笔墨纸砚之类,都还没有算进去呐。”
“她家真这么富裕。”曲氏不可置信。
“可不是,听说底下还有三个小孙子,等明年也都送去学堂。”
“六个……竟然六个男娃同时去上学!”
曲氏听完,忙掰着手指头开始算起来,一个男娃一年的束修是二两银子,六个男娃的束修……岂不是整整十二两银子!
曲氏还不及感叹,忽又想起大陈氏好像提到过,那个叫乐宝的小姑娘,这一二年间,也要去黄川镇上读书。
仅仅一个二房寡妇都这么有钱,想来就算大房差些,就算大房差些,家底应该也是有的。
曲氏心里一阵火热,忙对自家男人道:“当家的,依你看,林家这门亲事究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