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舍纳兰在檀德台上施展的三千威仪莲华迦努,便要以四净慧为前提。
此外,自陈仲等人登舟之始,舍纳兰便在施展的另外一项神通,也需四净慧为基础。
除去以上这些,四净慧还有一项独有的效用,那便是能够在他人发自内心接纳的时候,可以使具备四净慧的舍家修士与其内心通感。
无论舍家修士说的是什么语言,使用的是什么文字,通感中都可以准确地将其所说、所想、所感受,传递给对方。
当然,如果对方不是发自内心接纳,四净慧也是无能为力的。
舍纳兰以婆罗语向生州道的百姓讲经,便是依靠四净慧之能。
只是舱中愿意接纳舍纳兰的人并不多,故而他的讲经对象,只有寥寥数人。
甚至,就算是这么几个人,随着陈仲、许靖站在了他们身后不远处,他们的注意力也难以避免地开始分散。
几个人悄悄看看陈仲,再想专心听舍纳兰讲经时,便发现已经听不懂舍纳兰所说的婆勒语。
越是听不懂,越是无法重新集中注意力。
几个人频频回望张机所在的方向,他们也有亲人在那边排队候诊。
杂念一起,彻底无了清净可言。
舍磨腾强忍耻辱感,到了这时再也忍不下去:“够了!”
舍纳兰轻叹一声,停止讲经。
早就听不下去的几人有些畏惧地看向发怒的舍磨腾。
舍纳兰笑着向他们挥挥手:“诸位可以自去,若有缘时,再来听讲。”
那几人如蒙大赦,连忙跑掉。
转眼间,舍纳兰身边只剩一人,此人看起来衣着虽然寒素,但仍尽量保持着整齐,看体态,似是读过书的士人。
陈仲没有太过在意,或许是舍纳兰在蓬莱招揽的寒门士子。
“你到底要做什么?”
舍磨腾盯着舍纳兰。
舍纳兰却既不看他,也不答他,反而双手合什向陈仲道:“陈公,舍氏之学曾有一语可取否?”
怪不得此人早早便施展了神通,却不是要与陈仲斗法的架势。
原来如此。
不过舍纳兰这个问题,陈仲也不屑于违心:“有。”
舍纳兰又道:“既如此,何以一舟之众,闻凡俗医工之术则动,闻舍氏之道而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