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
刘伶伸出手,示意后面进来的周青、向荣喝酒解渴。
向荣呆滞片刻,似是犹豫,终是端起酒碗,默默饮下。
周青则只是微微摇头,便即开口道:“陈公已至止休宗!”
刘伶给羊坛续酒,抱着酒坛猛然一晃,略微浑浊的酒液冲出碗沿,正抹嘴的羊坛可惜得两侧脸颊好似肉球般一跳。
“清台散人借口出游,于陈公之前逃离竹山,眼下不知去向,陈公命其三日内返回,否则便去长社郡钟氏等他!”
刘伶闻言,长吸一口气,双目中爆发出一阵绚烂光彩,连日来遮蔽眼眸的阴霾几近消散。
“好!”
大声喝彩。
但无人附和。
向荣面色平静中,难掩忧虑。
羊坛则在喝第二碗酒。
周青双手环抱,冷静地看着刘伶倒上第四碗酒,他自己端起来一饮而尽。
“喝!如此快意之事,当浮一大白!”
刘伶见周青没有喝,当即催促。
羊坛端着碗,一边往嘴边送,一边也连连点头。
这家酒垆不愧能引得刘伶打赌耍赖。
酒虽然不够清澈,但却味道极佳,入口凛冽、醇香四溢,回味又甚是甘甜。
周青却只是抱着手:“不必。”
“周兄,此酒滋味极佳!”
羊坛开口推荐。
周青只瞟他一眼:“陈公从不饮酒。”
羊坛顿时一呆,已在嘴边的酒碗,放下也不是,继续举着也不是。
周青推崇陈仲,近乎疯狂,凡是他能找到的陈仲事迹,必要效仿,陈仲不做的事,他也从来不做。
羊坛当日在檀德台下,于陈仲剑意、讲道之中,领悟了一招运剑法门,自觉非复往常,恰又得知了周青所在,于是迫不及待,返回洪陆找到周青,再次比试。
羊坛那手无形剑确实出乎周青想象,可惜周青自悟的刀意也非同小可,最后还是周青技高一筹,仍旧维持不败。
自那之后,周青就成了羊坛的效仿对象。
“钟季拙有陈公出手,眼下便只剩一个司茂了!”
周青自己不喝酒,倒是不管别人喝不喝,这也是跟陈仲学的,除了主动惩治恶行,陈仲从不主动禁止旁人做任何其它事情。
“不错,还剩一个司茂!”
刘伶也不勉强周青,提起司茂,他更是恨意难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