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晚烟张了张嘴,想问他在笑什么。嗓子太干,声音没发出来,她只好将面前的茶再度一饮而尽。
谢重渊继续替她倒满,余晚烟却不想再喝了,她轻轻揉了揉嗓子。
衣袖随着她的动作下滑,露出了手腕被捆绑后的红印。
谢重渊一直在看她,自然是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
“跟孤回东宫,让太医替你看看嗓子,还有身上的伤。”
余晚烟大惊失色,脸都白了,就是被乱七八糟的脂粉和尘土盖着,看不出来。
不行!她不能进东宫!
“殿下!”余晚烟不由得拔高了声音,因为惊惶,她顾不得破音,扯着干哑的嗓子,急急开口:“此番进京并非是我本意,还请殿下放我离开。”
谢重渊似笑非笑地开口道:“孤当然看得出不是你的本意了。只是,晚晚,刚才谢璟衡说的话你也听到了,你觉得孤现在适合就这么放你走吗?你既已入局,又岂能轻易离开?”
“我……”余晚烟狠狠握住了拳头。她当然知道了,但她一直抱着一丝侥幸心理,万一呢,万一她真的能走呢。
她明白,三皇子谢璟衡带她进京本就是不怀好意的,她已经被迫卷了进来。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她更加难以脱身。
原想着过段时间,等事情慢慢平息下去后,或许她就有机会离开了。所以,无论如何,在此期间她都不能和谢重渊或是其他皇子走得太近。否则,到时候难以撇清关系。
“殿下赏赐我一些金银即可,届时我自会离开,断不会影响殿下的名声。”
谢重渊盯着余晚烟不语。
那迫人的气势逼得她头皮发麻,余晚烟鼓足勇气,小声说道:“你,之前答应我的……”
“孤答应你什么?”
“放我走。”
“晚晚,你没有记清楚。”谢重渊无视她的挣扎,捉住她的手臂,卷起衣袖,“在徐州,孤说的是‘这次放你走’,孤做到了。可这一回,是你自己又跑到了孤的面前。晚晚,这次,孤还什么都没有答应你。”
余晚烟握紧拳头,用了劲也挣不开谢重渊的桎梏。
她的声音里不自觉地带上了气恼,“你分明知道这不是我主动的,我被迫卷了进来,我是无辜的。要不是因为……因为三皇子,我现在还在徐州好好生活。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晚晚在指责孤的不是?”
余晚烟一下子就泄气了,“不敢。”
雅间的门被推开,侍女端着一盆热水进来,放下,然后静静离去。
谢重渊终于松开了她的手臂。
余晚烟急忙后退一步。她才不愿意离谢重渊那么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