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征之日,我穿上刚好合身的男子铠甲,把头发都藏进沉重的兜鍪中。
跟随浩浩荡荡的队伍出城时,我回头望了眼。
高大的城楼上有一抹戴着十二旒冕的玄色身影,杵立在那,凝望着此处。
那是萧瑾疏。
他昨日传了两名太医登门给秦元泽看伤,赐下许多珍贵的补药,还有两件看似绵软,却刀枪不入的金丝护甲。
秦元泽说,这其中一件定是给我的,毕竟他没必要穿两件在身上,我收下了,也穿在了身上。
不要白不要,何必跟自己过不去。
另外,萧瑾疏还派人专程给我送了把小巧的弩。
很轻便,却有力,我可以随身揣着,随时拿出来防身。
上头还刻了小小的弯月。
……
去的这一路挺顺利,二十日不到的功夫,便到了昭楚边界附近。
夜晚在空旷的青草地上停下来休息,一个又一个帐篷迅速支起。
秦元泽递馒头给我。
我一见那白花花的大馒头,胃里忽然犯起恶心,捂着嘴在帐篷旁干呕一阵。
副将李承正好就在边上,见这情形,调侃道:“这细皮嫩肉小身板,一看就是受不起苦的,吃个馒头都委屈他了,将军怎么带这样的人?”
“也没耽误行程,带了又如何。”
秦元泽把话堵回去,凑过来温声问我:“是不是水土不服?”
他晓得我并不是娇气的嘴,我是吃得起苦头的,一个白馒头绝不至于我犯呕。
这十几日也算不上劳累,秦元泽让我坐在装载粮草的车上看管粮草,都没怎么下地走。
却不知这两日怎么胃口越来越差,这会儿竟然吐了出来。
可我本就是楚国人,从楚到昭好好的,离开这一年半载,难道回来反而水土不服,应当没有这个道理。
秦元泽转而吩咐旁人:“那边是不是煮了粥,让人盛碗粥来,要稀薄点的。”
我想到了什么,手掌捂住小腹,倒抽了口凉气。
癸水迟了多少天了?
二十多天了?
秦元泽见我脸色差,有些放心不下。
“找疡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