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着眉头,紧握着我的手腕不肯放手。
“月儿,不能进去。”
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那怎么办?”
萧瑾疏与我的手相握瞬间,一块青影色玉珏出现在我掌心中,以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量说:“去给他。”
这块玉珏是先皇后的遗物,萧律挂在脖子上多年,而今居然在萧瑾疏手中。
我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让我先示软,稳住萧律的情绪,免得他做出过激的事来。
死马当活马医了。
我深吸了口气,握着玉珏走过去,拿给小厮。
“你把这东西拿给萧律,告诉他,其实我心中从未放下过楚国的日子,只是他过去的所作所为,实在伤我太深,但求他别再做出令我失望的事。”
小厮立马进去转告。
片刻后,小厮又出来。
“南书姑娘,王爷说,要换小娃娃出来,必须得有个大人进去换。姑娘你,或者圣上,都可。”
说出最后这几个字,小厮似是感觉到自己人头不保,声音越来越怯弱。
我把怒火都咽下去,强行平静道:“只要萧律肯先把孩子放出来,我愿意放下过去的恩怨成见,给我们之间一个机会。”
小厮抹了把汗,为难的说:“王爷说了,他不要机会,只要姑娘你,小娃娃对王爷来说无用,只要姑娘进去了,自然会放了小娃娃。”
无耻,卑鄙。
我要往里走,萧瑾疏握着我手腕不肯放。
“放手。”我不容置喙的说。
萧瑾疏眼中血丝密布。
他艰难的说出一句话:“强攻吧,闯进去抓人。”
“不行,”我想也没想便拒绝道,“溯儿在他手里,不能把他逼到绝路。”
刀捅进人胸口只需一瞬,掐断孩子的脖子也是须臾间的事,我如何敢赌!
萧瑾疏仍然不肯放开我手腕。
“萧律往往言而无信,做出这样的事来他是打算鱼死网破,你就算进去了,未必能换出溯儿。”
“那又如何,”我一根根掰开他僵硬的手指,哑声说,“死我也要跟溯儿死在一处啊,怎么能让他孤零零一个孩子在里头。”
我如何能不知萧律什么德行。
他不要命了,疯彻底了,才做出这样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