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的,”我说,“太医医术高明,总会医好的。”
他忽然一把握住我手臂,将我拉过去。
我撞上他胸膛,下意识的伸手推开,却被他双臂紧紧锢住。
我急道:“孩子在,你做什么?”
他从来对待我都是恪守礼节的,哪怕牵手,也是小心翼翼,只牵手,连手腕都不会碰到一点。
像眼下这样失态,是前所未有。
秦元泽并没有放开我。
他犹如困兽一般,在我耳边低吼:
“皇帝说能成全,你在怕什么,你连死都不怕,却不敢为自己活一次?!”
莲心立即带着溯儿出去,顺势带上了屋门。
屋子里只剩下我们两人。
我不再拼命推他。
或许他本不会这样失礼,是看到我失明,才情绪失控,不管不顾了。
这是我们第二次拥抱,第一回隔着厚重铠甲,而这一回只隔了两层单薄的衣料。
我说:“你冷静一点。”
片刻后,他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缓下来,终于松开我。
但他没有退后,就这样近在咫尺的站在我面前。
我说:“你觉得,萧律能挟持溯儿,有没有萧瑾疏纵容的缘故?”
秦元泽似乎被我的言辞惊到。
“阿月,无凭无据,不能有这样的猜忌,你也不能直呼皇帝的名字。”
我说:“酒楼见到溯儿的模样,他又查到了溯儿出现在军营里的大概日子,他是真的不知道溯儿是他的骨肉,还是装不知道。”
秦元泽喉间一滚:“就算是这样,那又如何,你有证据吗?”
我继续说:“纵容萧律把溯儿绑走,他这是兵行险招,经历这些事,溯儿如何能不回到宫中去,我又如何能不领会到,普天之下,只有他能护住我。”
秦元泽呼吸越发粗重。
“阿月,这样去想对你没好处。而且我觉得皇帝不至于拿溯儿去冒这个险,他至今尚无子嗣,这是他唯一的孩子啊,还是个皇子。”
我说:“我想的不对吗?”
秦元泽捋了捋思绪,有条不紊道:“他是皇帝,他想要你和溯儿到他身边去,一声令下便可做到,没必要弯弯绕绕去做这个事,差点折了你和溯儿两个。”
他双手握住我肩膀,接着道:“再者,兵都是我秦家的兵,军营里的事,哪怕是皇帝,只要我不想让他知晓的,他也难以洞察,否则我军营是什么,漏风的筛子?”
“没能亲眼看着你怀孕产子,你也没让认爹,他从何去坚定相信那是自己的孩子?”
“况且,皇帝知道溯儿身边有我的人,不增派人手再正常不过。此事是我的过失,我父亲亡故,一时不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