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疏(五)

为婢 桥桥小泥鳅 1345 字 3小时前

但她看不见了。

她好似坦然的接受了这个现实,还笑着调侃说有那么多人伺候,没眼睛也不要紧。

但她以为身边空无一人的时候,便会企图试着一个人走路,试着自己拿东西。

殿宇空旷。

她的手怎么都触碰不到墙,会忽然崩溃,蹲下来压抑的痛哭。

我忍不住欲过去抱住她安抚,她又自言自语的劝自己。

“这样对眼睛不好,不准哭,早晚能看得见的。”

她听到了人的脚步声,就会立刻擦干眼泪,装作无所谓的模样,任由人伺候,半点不倔强。

……

她装作若无其事,可我知晓,她深陷在漆黑的深渊中,心里头很不安稳,终日胡思乱想。

她忧虑自己的处境,也忧虑溯儿。

她急切的想要抓住点什么,好叫自己安心,于是她旁敲侧击的引导我表露爱意。

又对我说:“圣上说爱,是怎样的爱,配做你妻子的爱吗?”

她想当我的妻子,却并非出自于本心。

而我依然为这话欢喜。

……

听到她和秦元泽的谈话,我忽觉我这几日的欢喜是如此可笑。

在她眼里,我不择手段,置亲子安危于不顾。

她当然不信我。

我抛下她不止一次两次,自此她哪怕与我相敬如宾,心中永远与我隔着一堵坚不可摧的墙。

这是人之常情。

而我不知是在同什么较着劲,执着的想要把这堵墙推翻去,哪怕以我肉身去撞。

撞得血肉模糊,也不过为难了自己。

……

说来难堪,她想做皇后的时候,我给她贵妃之位。

她想离开的时候,我要她做皇后。

原本说好的是溯儿生辰之日再做决定,但我等不及,生辰前夕,我便派人将凤冠郑重其事的送到她面前。

她只是淡淡扫了一眼,便命人放好。

我知道她为何想走。

她没有提起秦元泽只字片语,却分明在抗议我收秦元泽兵权的决定。

这种抗议是徒劳的。

秦元泽两次拒婚,叫朝野之间皆议论秦氏势力雄壮到藐视皇权的地步。

而我膝下仅有溯儿一子,旁系多蠢蠢欲动,频频向秦氏抛出橄榄枝。

我岂能容忍。

……

溯儿虽小,却懂得很多,总有意撮合我与南书月和好。

或许和好这个词并不贴切,我们从未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