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嘴里头说着,陈本虚心里头就在想:是啊,只是还没有去考,九里都还隔的有八尺呢。哪里来这么多的问题,越问还越多了。
不过他问到了这里,再低下头来,认真地看看协议书。突然那手,就挥舞了起来。
这也是那么多年来,陈本虚从来也没有看到他,那趾高气扬的样子。因为他对人对事,从来都是那么地低眉顺眼。凡事退三步,凡话慢三句,凡行慢三脚的人。那是沱江城人说的,哪怕你就是三脚,也踩不出来一个大屁来的人。
“那你就好好地去考吧。”
说着摇了摇手上的协议书:
“要是能够考上,那就好。以后毕业回来,一时间回不到那里去,我看倒是刚刚好。”
“回不去,还好到哪里。”
“我就帮你去跟沱江城一中校长说声,就去那里教个语文,这还不行吗?要是他还看不上你,那就去二中,三中,四中。”
“到那时,只怕是我选他们了。”
“哪里能够要不了,一个北京大学,毕业的本科学生。何况还是一个文学学士?”
他左说右说说的,陈本虚不晓得,再说什么才好了。
起码毕业回来,还不至于,到沱江城人一中去教书吧。还什么一中不要,再去二中?二中不要才去三中?三中不要再去四中?
那干脆,陈本虚就找根索子,自己吊死起算了。只是陈本虚心里头明白,在他的心里,刚刚好打算的就是,去教了书,就是不想,陈本虚再写什么小说了。
妈妈倒是看出来了,陈本虚脸色不对。赶快就接上来说:
“要考就去考,人家哪里又要你,来帮到他安排什么工作。你以前安排的那些什么木匠,泥水匠,都早就过时了吧。”
说到这里,爸爸的脸色,倒是有点不好看了。过了一会儿,他才喃喃地说:
“真的是,此一时彼一时,哪里想到,我们陈家,这屋子里头,还会有今天。不过,你还是得小小心心,去认真的去复习去考试。
“暂时就不要再写,你的那些什么狗屁文章了,以后要是能够,去教一个书啊,那是多么好的一个事情。
“我们家里那个文学士,不是就在教书吗?是的,想要做什么事情,就得从头到尾,要认真地做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