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昼竹深知佘瑶的天赋之高,倒地之后一股决然之色,知道今日如果让佘瑶跑了的话,自己回去必死无疑,运转全身真气,打算孤注一掷。
佘瑶也被凌昼竹这气势吓了一跳,后背冒出了冷汗,眼见来势凶猛,全身而退已经来不及,左手羽箭正中凌昼竹右胸,幸亏佘瑶是左撇子,左手出箭贯穿凌昼竹右胸,如果佘瑶习惯右手的话,刚刚这一下能直接刺向凌昼竹心脏。
可是凌昼竹不管疼痛,佘瑶还没把羽箭拔出来,凌昼竹身体直直往前进,一直从箭头没过了箭羽,佘瑶吓了一跳,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就在这一瞬间凌昼竹一把抱住了佘瑶,这一抱用上了他毕生功力,双手迅速封住佘瑶周深大穴,佘瑶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只巨蟒缠绕住一般,骨头几乎被挤碎,体内的内力被封住了一大半。
“上清!”凌昼竹喝道,意思让他赶紧抓住机会。
上清经验何等丰富,那个清字还没说出来,上清的身体已经出现在佘瑶面前,此时上清也顾不了许多了,弄个死的总比佘瑶跑了好,一挥掌直奔佘瑶天灵盖。
佘瑶被凌昼竹抱住除了右手浑身上下动弹不得,眼见上清手掌正要击中自己天灵盖,佘瑶眼泪快要出来了,不知为何,现在脑海中一片清明,回忆起了去年的一件事,这么一回忆,上清手掌已经落下来,佘瑶头一偏,二人双掌交错,上清一掌正好拍在了佘瑶肩头上,佘瑶一掌拍在了上清胸口。
上清的掌力何等厉害,拍在佘瑶肩头后,凌昼竹抱不住双手一松,佘瑶跪摔在地上,凌昼竹也是膀臂发麻,仰面朝天倒在地上,右胸羽箭经过地面一撞,又把剑羽送了回去,箭尖贴后背,薛仁贵这只羽箭是带倒钩的,这么一来一回,把凌昼竹疼的痛不欲生,已经没有再战之力。
上清接了佘瑶的一掌之后,感觉胸口仿佛挨了一锤子似的,差点喘不过气,然后胸中仿佛被碳火烧过似的钻心痛,隆冬天气,体内竟然躁动不安,伤口皮肤似乎被烤熟了似的,要不是刚刚佘瑶嗯内力被凌昼竹封了一大半,佘瑶这一下足以要了他的命。
上清大惊:“南天的流金铄石,你怎么会这个。”话刚出口,仿佛想到了什么,上清一字一句道:“耿文化。”说完再也支持不住,倒在地上,大口吐血。
耿文化三个字一入耳,凌昼竹想到了什么,怒骂道:“想不到我竟然会栽在了耿文化手中。”他刚刚已经把佘瑶的内力几乎都封住了,即使打在上清身上也不会很严重,可佘瑶却用上了流金铄石这一招,出其不意,打的上清倒在地上,此刻他二人正如待宰的羔羊。
佘瑶听见耿文化二字,一下子想起了去年秋天。
去年,秋天,耿文化家。
“先生,我来看你了。”佘瑶拿着一壶酒,一只鸡兴冲冲来到耿文化屋子里,屋子朴素整洁。
“嗯,不错,不愧是为师最得意的学生,为师甚是欣慰。”耿文化喝了一口酒,美滋滋的说。
“嘿嘿,那以后我上课睡觉的时候先生还要多多包涵呢。”佘瑶拿起一只鸡腿给耿文化双手奉上。
“丫头埋汰我了,我已经没什么能教给你了。”耿文化喝了一口酒,夸道:“好酒。”
“那可不,县里新来了一个县丞,好像叫温良,县太爷在金不换家的酒楼给他接风洗尘,县里长者,有名乡绅都去了,我跟着我爹也去了。”佘瑶给耿文化倒了一杯酒,道:“听金胖子说这酒是西域来的,我大唐朝普通百姓很难喝到,知道先生日子过得勤俭,所以顺了坛子回来孝敬您的。”
耿文化眼睛眯了眯,嘴里嚼着鸡腿,喃喃道:“真是一个敢吃一个敢接啊。”
佘瑶愣了愣,道:“先生,你说什么?”
耿文化自知失言,“哦,我是说这个鸡不错,也是金不换家的?”
“那哪是啊,这是我亲手杀得鸡,亲手秃噜的鸡毛,亲手做的。”佘瑶得意道:“我哥要吃我还不给他呢。”
“你啊,小小年纪跟个小子似的,整日上树掏鸟窝,摸洞捉蛇,逢年过节你家杀猪宰羊你都要亲自动手,哪有大家闺秀的样子?以后怎么嫁人呢?”耿文化虽然是责怪的话,并没有责怪的意思。
“人家就这点爱好嘛。”佘瑶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我的梦想是当一个行侠仗义的侠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等有朝一日我学会了绝世武功……刷刷……刷刷……”佘瑶站起身来,一只脚踩在凳子上,左手拿起一根筷子,对着空气瞎比划,宛如自己已经是一个绝世高手一般。
耿文化轻轻抿了一口酒,脑海中飞速思考着,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一盅酒猛然下肚,道:“你真想学武功?”脸上一脸严肃的样子。
佘瑶从来没有见过耿文化如此严肃,点了点头……
此刻听见上清说起耿文化的名字,佘瑶吃了一惊,但也没有时间想太多,眼看着凌昼竹上清躺在雪地里,他们已经没有反抗之力。
“凌昼竹,我爷爷待你如兄弟,我爹对你如亲爹,我姐弟三个对你像亲爷爷,想不到背后捅刀子的人竟然是你。”佘瑶身上杀意波动,对太清、上清她都没有想杀人,一来她确实不敢杀人,二来自己和他们无冤无仇,也没有必要杀人,至于说杀了太清只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但是对于凌昼竹她却是恨意滔天,此刻恨不得将凌昼竹千刀万剐。
虽然没有羽箭在手,体内的内力已经被封的差不多,然而此刻凌昼竹已经毫无还手之力,犹如一个软柿子任凭她捏,此刻不动手,更待何时?她已经做好打算,打算把凌昼竹体内的羽箭拔出来,再直接刺向他的咽喉,为父亲报仇。至于上清,跟太清一样,废他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