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尤灵犀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又有哪里是值得如此大费周章地被针对的?
“因为尤家。”
声音来自门口,很轻,带着喘,很虚弱。
两人齐齐回头,门口的姑娘一袭素白长裙,歪歪扭扭靠着门框,一张小脸比同那白裙一般煞白毫无血色。
宁修远指尖微颤,只觉得染了血色的那处,灼痛地厉害。
他坐着没动,眸底暗沉。
古厝起身迎了上去,“你怎么下床了,陈老千叮咛万嘱咐,要好生养着,你这次可不是闹着玩的,你没看到陈老那眼神,你这几日可别忤逆他。让你躺就躺着,别起身,别乱走。”
“没事……就疼地厉害。”她温温软软地撒着娇,苦着脸哪里还有平日里那点儿机灵劲儿,整个人都恹恹的。
于是,古厝这心里便像是破了个洞,呼啦啦地开始漏了风。
这丫头平日里虽也折腾不省心,但何曾受过这样的伤?即便之前练武,也大多就是磕磕碰碰的事情,偶尔青了紫了都要咋咋呼呼地说疼。
她很怕疼,指尖破了个口子都要闹得庄子上人尽皆知,高高举着那手指去找陈老,找到的时候,那伤口都愈合了。
她也怕落疤,摔了膝盖日日去找陈老,担心留疤。即便再三保证也不管用,一直到最后半点痕迹瞧不见,才算是放了心。
这些事,他记得,陈老也记得。
方才为她包扎的时候,老爷子手都抖,嘴唇都哆嗦。说心疼。
可偏偏这丫头,来了燕京城以后,越过越粗糙,对自己粗糙、敷衍,得过且过。性子里带着一些令人担心的暮气。
看着并无异样,可若是细究,却又哪里都是异样。
他心疼,搀着她往里走,她欲言又止地,明显是还在纠结方才的问题,古厝便只好叫了宁修远一起进屋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