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拢着薄被笑地温和又无奈,格外地像一个普普通通的慈祥的长辈,“你弟送过来的杏花酿,的确很是开胃,御膳房也说少喝些无妨……陈大夫,杏花酿也不能喝吗?”
陈一诺含笑摇了摇头。
皇帝继续坚持,“少喝一些也不行?要不,朕找御膳房端一杯过来给你看看,你若觉得这酒太烈,朕就不喝,你若是觉得还好,朕就少喝些,如何?”
皇帝竟然主动提及,将杏花酿送到陈一诺的手上。李裕齐眼底微光闪过,看着还在犹豫不决的陈一诺劝道,“父皇既如此坚持,你应允了便是。有什么说什么,若是真的滴酒不能沾,也直言便是。父皇亦不会怪罪于你的。”
陈一诺飞快地抬头看了眼皇帝,“是。草民恭敬不如从命。”
皇帝看着自己的儿子,温和慈祥地笑……仿佛一场病气,让他平日里的锋锐悉数散尽。偏偏,陈一诺在这样的慈和里,手脚冰凉——临行前,父亲曾交代过,但凡那些用权力就能让你屈从的人开始对你讲情分了,那才是要当心的时候。
如今,一个九五之尊,一个一国储君,纷纷开始同他讲情分……
……
御膳房的人来得很快,送来一盏琉璃盏,盏中一小半酒液,远远闻着便觉得酒香淡淡……他对酒知之甚少,平日里也甚少饮酒。族中长辈明令禁止他饮酒,觉得沉湎酒色的大夫迟早误事。
陈一诺双手接过酒盏,凑近闻了闻,又抿了一口,他不懂酒,却也知道这酒的确不错,回味甘甜,若是适量引用的确不是什么问题。但显然,这不是太子殿下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