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还是那位狱卒送的,因着对姬无盐的好奇,这位狱卒也偷偷打量了几眼这位昔日的郡王殿下如今的阶下囚,这位爷无所事事地坐在稻草铺上,一根一根揪着身侧稻草,发髻乱了,松松散散挂在脑袋上,和路边那些乞丐们没有什么区别。
瞧,很多时候啊,皇族和乞丐,也不过就是一步之遥罢了。
狱卒丢下饭碗,又敲了敲牢房的铁门,摇摇头走了。
入夜,狱卒巡牢之时,见着这位爷已经躺下了,侧身躺着,没盖被子。
这个季节的燕京城,夜间已经很冷了,特别是在天牢这样的地方,本就阴冷难耐,加之头顶那一方小小的天窗漏着风,更是还要冷上几分,是以天牢之内早早发了被子。
虽然很薄。
而这位平日里养尊处优的爷今次面壁而睡,似完全不觉得冷似的,脑袋后面还堆着一小堆揪地很短的稻草,显然是方才那个把个时辰的“成果”。
狱卒又摇摇头,离开的时候又寻思着,这位爷倒也奇怪,旁人最初入了这天牢,总要垂死挣扎着嚷嚷个几日,偏偏这位爷,打从进了这里之后就格外安静,今天就更是如此了,路过几次,就没一次看到这位爷抬过头的。
不过也是,这样的重罪,还嚷嚷啥嚷嚷呀……如此一想,便又觉得这样的沉默半分异常也没有。
直到……
……
翌日,和风微缓,暖阳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