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裕齐微微一愣,盯着那玉牌盯了片刻,缓缓搁下手中筷子,又缓缓靠向椅背,面无表情地盯着尤灵犀打量了许久,倏地笑了笑。
是那种绷着的神经缓缓松懈下来的笑,如释重负的、从心底发出来的,愉悦、又带着几分得意的笑。
他说,“灵犀想要什么,直说便是。只要为兄能办到的事情,定然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当然,若你要我将宁修远绑架来给你,这为兄怕是无能为力哈。”说完,大抵自己觉得自己很幽默一般,哈哈大笑。
尤灵犀扯了扯嘴角,想着配合着笑笑,到底是笑不出来,只道,“殿下哪里的话。灵犀怎会如此不知轻重……往日里追着宁三爷跑,不过是年纪轻不懂事罢了,但如今却也想明白了,我堂堂郡主,身份尊贵,容貌姣好,想要什么样的好男儿没有?何必吊在一个心中没有我半分位置的宁修远身上?他宁修远非要找一个商贾之女,那是他宁修远没有福分,是宁国公府的损失,我没了他宁修远……却能找个更好的。”
找个更好的?
显然这里说的不是陈家辉。
李裕齐眉梢微挑,颔首认可道,“的确如此……这件事你能自己想通,自是最好。我瞧着咱们的小郡主整日里围着他宁修远转都觉得憋屈……只是当初你自己乐意,为兄便也不好说什么,但宁国公府的确也不是什么好去处。哎,你既放下了,咱就不说他了,如今你倒是说说,所求为何?”
尤灵犀搁在玉牌上的手终于移开,露出地下玉制的方形小牌子,牌子不大,若对比李裕齐的手来说,也就半只手的长度,牌子上有个“尤”字标记,只那“尤”字一点却是个梅花印记,让整块玉佩平添了几分柔软的气质,“尤”字之下却又是一只猛虎张开血盆大口,雕刻之精细,便是那威风凛凛的毛发、额头的王者标记都一清二楚。
尤封的令牌。
这本是尤家的传世玉佩,但如今却是尤封调动他大理寺中一支不为人知的暗卫的令牌……也是李裕齐想要拉尤封入队的最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