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盛希平的到来,周家夫妻都特别高兴,非常热情的招呼盛希平上炕坐,然后端上饭菜,还拿出来瓶酒。
周明远陪着盛希平,这翁婿俩一边喝酒一边说话聊天。
“哎,对了,我听人家说,今天局里来了个小伙子,是你们前川林场的,说是来找领导解决工作问题。
希平啊,你不会就是陪着小伙子一起来的吧?”喝着喝着酒,周明远忽然想起来这事儿,就随口问了句。
昨晚上盛希平说他是陪着朋友来办事儿,今天局里就有人去找,这也太巧了。
“嗯呢,爸,我就是陪着他下来的。”盛希平也没藏着瞒着,直接点头承认了。
“那孩子姓陈,以前咱家住老房的时候,是东西院邻居。
小民挺有才的,你别看他没了右手,左手写字可漂亮呢,还能写诗、画画,还会唱歌。
我跟青岚结婚的时候,门上贴的对联,就是他写的。”
盛希平一边儿说,一边从裤兜里掏出串钥匙,然后从钥匙里头扒拉出自己的手戳来。
“爸,你看,这是那孩子刻的手戳,技术多好啊,字儿也漂亮。
就这本事,那些身体健康的也未必能比得过他,就是可惜了。”
陈维民没去局里找之前,盛希平啥话也没跟丈人这头提,就怕周明远为难。
这会儿周明远主动问起来,盛希平也没必要藏着瞒着,该说的就说。
周明远要是觉得能帮一把,等开会讨论的时候,多说句有利的话,这事儿指不定就有转机。
要是周明远觉得帮不上啥,那也没办法。
周明远接过去手戳,就着灯光一看,“哎呦,还别说啊,这手戳刻的是真不孬。
照你这么说,其实这孩子进工会当个干事啥的,挺适合啊。”
周明远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这事儿我记下了,回头要是局里开会讨论的时候,我尽量帮着说两句。
哪怕不是正式职工,先干个临时工呢?是吧?”
“嗯呢,爸说的在理,临时工也行啊,最起码能挣钱养活自己。
他都那么大了,不能还靠爹妈养活,关键是,爹妈不能养他一辈子。
咋地也的有个工作,不求别的,混口饭吃养活自己也行啊。”盛希平闻言,心头一喜。
真要是能给个临时工的名额,那也挺不错了,多少正式职工不都是从临时工转正的么?
这事儿,本来就不能急,一步一步慢慢来呗。
“行,这事儿我知道了,回头我跟老赵他们通个气儿,但凡政策上能照顾的,尽量照顾。”
周明远点点头,表示自己心里有数了。
不冲着别人,就冲着自家姑爷,好歹也要帮一把。
“哎呦,那莪可得替小民,谢谢爸了。
不瞒爸说,昨天我来,根本没敢提,就怕这事儿不好办,给你添麻烦。
我去赵大爷家里,也一句没敢说呢。”
盛希平赶紧给周明远倒满了酒,然后端起酒杯,跟老丈人碰了个。
“嗯,你没说是对的,这事儿就不该你先挑头。
他自己的工作,自己不出面去找,别人帮着算是怎么回事儿啊?
他先去找了,咱再从旁边推一把,旁人挑不出毛病来。”
周明远对姑爷这谨慎的做法,表示很满意。
这要是搁以前,周明远还在机修厂当工程师的时候,估计他也想不到这么周全。
调到机关之后,周明远也算是学了不少的东西,有些事儿,真得讲究点儿方式方法。
爷俩碰了下杯子,各自抿了口酒,然后周明远招呼着姑爷子多吃菜。
俩人边说边聊,周明远又问起来盛希平去县里的事,倒不是打听卖了多少钱,主要就是关心一下。
当着丈人、丈母娘,盛希平哪能说他遇上打劫的了?他还捅了对方一刀?那还不把这两口子吓够呛?
所以盛希平就轻描淡写的说了下,一切都挺顺利,土产公司的那个主任跟他熟悉,东西给的价钱都挺合理啥的。
周明远听了,挺高兴,“那天我和你妈还议论这事儿呢。
我俩都说,保卫科也挺好的,工作清闲,正好能顾家。
一线工队是挣钱,可大冬天在山上趟雪窝子、呛冷风,再好的体格也经不住这么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