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收回长剑捧在手中,愕然无语,注视着剑身许久,忽又对特子说道:“特先生,你今年多大?”
特子想都没想,直接答道:“我今年刚好二十八岁,十八岁穿越到这里后,已经过了十年。”
夕说道:“你现在所拥有的力量,已不亚于我们十二岁相中的任何一位,可你还年轻,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在你们眼里,这意味着我前途无量,以后可能无敌于天下,我说得对吗?”特子扫视着圆桌旁的众人。
山谷空旷,台下来客喧哗之声不绝于耳,高台上圆桌众人却是静着的,包括夕在内,众人皆无语。
他的目光扫视众人时,仿佛寒风袭过,让人周身不觉一凛。
特子像变戏法般变出了一群蝴蝶,如漫天的花海。接着,他以指作剑,剑光一闪,花海随锋芒化作一柄长枪,直直射向夕的剑身:“夕先生,你觉得现在的我怎么样?”
夕虽是岁兽之中较弱之辈,但也毕竟久经战阵,条件反射指引着她连忙催动内力格挡,长剑猛然间受了如此一击,发出了“叮”的一声响。
再看向长剑,剑身处方才被击中的位置留下了一盒米粒大小的缺口,其内冒出青烟,缓缓拉出了一条白色的细线直通向谷顶。
亲眼目睹此招,小五激动得双眼冒光。
诗怀雅看着特子打出如此一击,非但没有嫉妒,心里反而有种说不出的高兴。
等到她切实意识到自己在开心时,心里犯起了嘀咕:“他和夕在过招,我为什么要高兴?”
吴涛面上一惊,高声叫道:“特哥,你这是做什么?会伤到夕先生的。”
夕经此一击,身子后退了半尺,面上却仍镇定自若,舞了几下剑花后,淡然说道:“特先生,现在的你所用的技艺与我们岁兽很像,并非借助源石发出,而是作为个体的力量。经这一击,我已明白你心中所想,你心中之苦,即是别离,爱别离。”
十年的穿越之旅,踏遍泰拉各处,最终于龙门得过且过。从最开始的三兄弟,到两兄弟,最终留下自己孤身一人,这些故事,特子不愿跟别人提起。
夕轻闭双眸,摸了摸剑上的缺口,似是品位味良久,嘴角微微抬起,笑道:“不过有别离,就会有重聚;告别旧朋友,也会有新朋友。特先生似乎亟待勘破这一点,到了那时候,阁下的境界恐怕会更上一层。”
特子听夕这么一说,笑容如柳暗花明,豁然开朗了起来:“没错,自我来了龙门,认识了很多的朋友,也找到了喜欢的人。我也用了点奇妙的源石技艺做了占卜,不久之后,我就能和徐乐大哥重聚。没想到只是一个月没见,我竟如此思念他。”
诗怀雅莞尔一笑,道:“姓特的,你该不会是那个吧?你到底是有多喜欢你兄弟啊?”
特子叹了口气,说道:“你有多想接管近卫局,我就有多想跟兄弟团聚。别以为我看不出你这大小姐的心思,当初陈晖洁当组长,你想接她的班,想得都发疯。我要是那个,你跟陈晖洁就是那个中的极品。”
诗怀雅被怼得口讷,怒道:“我跟陈的感情才没有你想得那么龌龊,我接管近卫局也是为了整个龙门着想,比你这种小贼不知要高出多少。”
“可你终归是经历过求之不得。”夕说道,“你们二人真的很像,无论是挚友的别离相思,又或是心愿之物的求之不得,简直是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