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放心,我必定替娘子伸冤,如此恶毒行径,我必将他带回地府好好审问!”江絮正色道,说着便要拉着那小子走,这小子一听来真的,哭道“放开我,我不要去地府,我错了,我不该吓人,你快放开我。”
“你若真心认错,我不是不可放你。”江絮如此说,他哪有不应,连连点头道“你放我下来,我这就跟这位娘子认错。”
江絮允诺,方将他松开,谁知他猛地一把推到前方的刘娘子,想要逃窜,刘娘子见状,急道“江令丞莫要管我,还是先追人要紧。”“
江絮扶起她道“莫急,他跑不了。”正说着,就见那小子后退着跑回来,面前跟着一人,身材魁梧,满面胡须,竟与那画上钟馗似的,他开口道“小子可恶,竟还不知认错,必要下地府,才能老实。”
那小子连忙跪地求饶道“我不要去地府,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装神弄鬼吓唬人,不该诬赖刘娘子清白,是我的错,我再也不敢了,不要带我去地府。”
“你为何要如此做?”江絮问道。
“我。我。。”那小子犹犹豫豫,听得眼前钟馗一声喝“不说真话,便拔你舌头!”
那小子一个哆嗦,哭道“是我起了坏心思,想吓跑刘娘子,好占了她的屋子!是我错了,我都说了,不要拔我舌头。”
“早乖乖说了,哪用得着被吓成这样。”那钟馗又道,声音却与先前不同,那少年正疑惑,见他突然拿下面上的胡须,露出一张年轻的脸,他骤然反应过来,他被骗了,正想着,就听那人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少监,我装的像不像。”
鬼神事,鬼神了,既是装神弄鬼,不能只让旁人做了不是,是以她才想了这个法子,她原想去营中寻石凯,借几人来帮忙,谁知他一听,觉得有趣,非要跟来,江絮想着反正都是苦力,到没有不同意的,她笑道“惟妙惟俏,当真钟馗下凡,今日辛苦石将军,改日必请将军吃酒。”
石凯不介意道“少监客气了,其他几处亦都抓了,可都要带回去。”
江絮点头,听得石凯一声令,另有两位将士提着两个小鬼走出来,年岁比石凯抓着的这位还小点,耸搭着肩,不敢说话,石凯将三人拴在一起,交给手下拉着,自与江絮走在前面。
他们动静不小,听得动静,有胆大的出来看,见几位穿着铠甲的将士拉着三个孩童,不解其意,江絮正等着他们出来,道“扰各位街坊休息,近日听闻附近有婴鬼闹事,大将军甚是关心,便着我等彻查此事,幸而不负使命,原这婴鬼便是这三位乞儿装样而成,当真可恶,正要带回去查问。”
纵人正是被这婴鬼之事,闹得好些时日未曾睡过安慰觉,听此言,道“原来不是婴鬼寻仇,尽是弃儿吓人,亏得大将军圣明,不然还不知被骗多久。”又看那三乞儿,顿时气恼,恨不得上前打骂一顿,但见有兵士在场,只得作罢。
江絮又道“此事既是人为,还望诸位莫要在宣扬婴鬼一事,大将军知坊间刘娘子深受其害,命我等要带她回官署,替她伸冤。”
话题扯上大将军,旁人可不敢质疑,况且这人都抓了,还有甚好怀疑的,听江絮言,有人道“是该如此,还刘娘子清白。”
江絮目的达到,便不再久留,一行人匆匆离去,消失在夜色中,看热闹的人群也渐渐散去,一场婴鬼之闹,亦慢慢消散开来。
及官署,江絮单要了间房审问,这事算不得大,她晚间闹腾一场不过想洗刷刘娘子的名声,是以真到了官署,倒不好真开堂审问,况这跪着的三人,最大的那位看身高不过八九岁的年纪,黑瘦的身材,破旧的衣服,她忽然觉得好似在哪里见过,但又觉得许是多想,乞儿多是如此,便道“说说,何故要占据他人居所?”
石凯让手下先回去,只他自己留下,江絮知道他爱看这些热闹,因他晚上出力,不好撵他,好在他不说话,门神似的站在一旁,吓得三乞儿不敢乱动。
两个小的看着大的,都不说话,倒是刘娘子突然站起来,道“我想起来了,我在东桥见过你们,还给你们几块糕饼,是也不是?”
大的那个看了眼她,到没否认,刘娘子道“这么说来,我与你们也算有些恩情,为何要如此陷害与我。”
“你的恩情,我们早还了,那日你离开,就有地痞跟着你,若非我们这些时日装鬼吓人,你早被人欺负了。”说话的是最矮的那位,他话音软软糯糯,有些像女娃娃。
刘娘子闻此言,大惊失色,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倒是江絮冷笑道“这么说,她还得谢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