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姬懒散的看了她一眼道“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我留着你做什么,把她带下去,日后别让我看见了。”
那侍女面色惨白被人拖走,嘴里还在喃喃着“夫人饶命,夫人饶命。”
瑶姬哪里还会再管她,嘴上说了句晦气,又对一旁跪着的另一位侍女道“你,去凝翠阁给我换一副新的来,这地上的就赏你了。”
这一整套的红宝石俱是极品,虽损坏一对耳坠,亦价值不凡,只地上那位却丝毫不觉得欢喜,战战兢兢道“婢子谢过夫人赏赐。”
瑶姬轻哼一声,不再说话,轻扭着腰身回到床榻上道“我要休息了,你们莫要吵醒我。”
鬼知道跟那张瑞去了瓜州还能不能休息,先让她睡一觉再说,况且她做太多,张瑞说不得还要怀疑,不若睡觉清净。
张瑞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道“那依瑶瑶来看,我要如何拿回瓜州呢?”
瑶姬娇笑一声,道“大王,妾愚笨,不过妾想着,那贼人如今刚拿下瓜州,大王若是趁此时带兵攻城,必定打得他措手不及,到时候瓜州尽在大王掌握之中。”
张瑞一抬手,捏住她的下巴道“瑶瑶这还叫愚笨?那天下可没有聪明人了?既如此,不若瑶瑶与我一同前去,本王定拿下瓜州送给瑶瑶当礼物。”
瑶姬神情一顿,似犹豫了会,见张瑞越发不悦,忙道“大王待妾如此深情,妾本不该推辞,只是妾柔弱不堪,去了恐拖大王后腿,平白惹人争议,妾后宅女子,倒无妨,可累了大王的名声,妾就难辞其咎了。”
张瑞好笑一声,道“这瑶瑶可就是白担心了,本王的名声向来难听,不介意再多一些。”他说着松开手,抚摸着瑶姬的芙蓉面,不容反驳道“就这么定了,明日一早,瑶瑶便于我一同前去瓜州。”
瑶姬脸色微僵,转瞬又笑道“既如此,大王可要护好妾,妾可怕这些了。”
她一瞬间的不愿,张瑞看的分明,他对这女子还是有所怀疑,周家那两个割了四只耳朵都不肯说实话,他怕把人玩死了,没敢再下狠手,这女人若真是为了他二人而来,迟早会有所行动,他不在肃州时,不好提防,还是带在身边安心些,他道“瑶瑶莫担心,本王定护你周全,本王还有事要处理,你先收拾些东西,明早本王派人来接你。”
瑶姬点点头,目送他离去,这狗贼防她防得紧,带她去多半是他还在怀疑自己,连她身边的侍女都是张瑞的人,好一会,她指挥道“将前日买的那套红宝石头面取来,我要带了去,还有华服馆新定做的衣服也要带上。”
侍女闻言,便去取那头面,只忽然脚下一崴,整个人摔了下来,那红宝石头目落了一地,看的瑶姬一怔,忙上前查看,只脚下未注意,好似踩到什么,听咔嚓一声,她急忙抬起脚,那对红宝石耳坠已经裂开。
那侍女见状,顾不上甩疼了,忙伏下来求饶“夫人饶命!夫人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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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州小院中,江絮与陈维生对坐,面前摆着一盘棋局残局,陈维生眉头紧锁,手中的棋子摩挲了好半天,犹豫着不肯落下来,江絮饮尽杯中茶水道“陈郎君,认输我亦不会笑话你,不必逞强。”
陈维生将养了这些时日,身子已经好的差不多,这会子不像前一阵病恹恹的虚弱样,浑身满是侵略的气息,他望向江絮道“絮絮,你是不是故意整了个死局来阴我?”
江絮正要嘲讽他一句,院门突然被人一把推开,吴郎将一手提着一只鱼,一手拎着一壶酒道“我方才见瑶姬的侍女进了凝萃阁。”
江絮抬眼看他,道“只她一人吗?瑶姬不在?可知她是为了何事?”
吴郎将道“我跟哪伙计打听了下,说是替瑶夫人换头面来的。”他说着,将手中那鱼晚上一扔,又道“陈郎君,中午这鱼吃红烧的就行。
这几日大郎病了,把她急的不行,大夫来只说是染了风寒,几贴子药吃下去,也不见效,她派人去通知张瑞,没想到他就这个态度,郑氏一股气憋上来,冷笑道“不得闲?怕是又在哪个女人哪里拌了脚?”
管事忙摇头道“夫人误会了,大王确实有事,方才有瓜州的急报传来,大王看了信,就去营地点兵了,许是出了大事。”
陈维生一怔,道“你跟我说什么?要吃你不会自己做?”
说完看了眼江絮,见她不说话,道“石寨主可不是会做多余事的人,她让人来,必定是自己出不来,多半是发生了什么事?”
江絮点头,石瑶不会莫名其妙的送信,除非是张瑞那边有什么动作了,是周家两位出事了?亦或者是瓜州?
“清虚师父,你在吗?”有人来了,陈维生与吴郎将两人对视一眼,默契的藏了起来,江絮起身开门,见是一青衣仆役,她道“小郎君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