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你娘的,你老婆给我看看行不行?”
南岛却是直接骂出了口,同样死死地握住剑柄,而后猛地转身,那柄桃花剑虽然没有被拔出来,却也是从系在了南岛背后变成了垂落在二人之间,被二人各执一半剑柄握在那里。
“我还没有老婆。”
西门静静的说道,一身刀意镇压过来,要将桃花剑的剑柄尽数夺在手中。
南岛自知敌不过西门,却是握住剑柄用力地向下压去,而后左手执伞,直接用伞面砸向西门。
西门原本并不在意,可是直到那柄伞砸在肩头的时候,整个人却是如同被巨石砸中了一般,不由得闷哼一声,下意识的松开了手,怔怔地看着南岛手中的那柄伞。
“你这是什么伞?”
“关你屁事!”南岛握住剑鞘,向后退去。
西门收了收神,却是没有再去关注那是什么伞,抬手握住了自己身后的断刀。
南岛颇为震惊的看着西门。
“天狱的人确实不要脸,这么高的境界喜欢抢东西就算了,还他妈打算动刀,你像个人啊!”
西门无视了南岛的那些话语,拔出断刀来,快速逼近南岛,而后一刀劈了下去。
南岛匆匆沉身缩在伞下,这一招屡试不爽。
西门的断刀劈在黑伞之上,却是溅起了阵阵火花,眼见着又崩飞了一块。
但是西门皱眉看着自己的刀,又看向南岛的伞,而后跳了起来,空中转身又是一刀劈落。
南岛没有再强撑伞去挡。
刀虽然可以被挡下,但是刀上力度不会。
方才挡了一刀,已经是手臂发麻,有些握不紧伞了,再挡一刀,怕是连伞都要丢了。
南岛自然不想看见这样的事情发生。
于是脚下剑风环绕,却是向后退去。
西门一刀劈在了墙壁之上,拔出刀来,又是向着南岛而去。
南岛不知道这个天狱的人发什么疯,抬眼看向四周,街巷之上冷冷清清,也没有将希望再寄托于外人身上,左手稳住了黑伞,右手握着剑鞘将桃花剑抵在地面之上,而后握住剑柄,拔出剑来,同样一剑砍向西门。
西门的刀是断了的,所以南岛的剑能够砍到他的时候,西门的刀自然碰不到自己。
南岛自然也不想真的与天狱闹翻,所以这一剑也只是想逼退一下西门。
然而西门看见那一剑的时候,却是没有闪躲,依旧一刀落下,很显然,确实如南岛所想那样。
西门的刀砍空了。
而南岛的剑却是落在了西门的肩头之上。
原本以为西门会彻底发狂。
只是在南岛拔剑砍了一剑之后,西门却是停了下来,***静的收刀,转头看着自己肩头的伤口,又看回南岛。
这让南岛有种不知所以的感觉。
西门的目光落在了南岛手中还沾着血的剑上,而后转身离开。
“你最好不是。”
西门的声音留在了冷清的街头。
南岛皱眉看着那个背着断刀离去的男人,不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
什么不是?
南岛低头看着自己的剑,沉默了少许,走了回去捡起了那个丢在地上的酒壶,还好酒壶是木的,没有摔碎,只是洒了许多酒水了。
南岛将酒浇在剑上,洗去了那些血迹,把酒喝光,咕哝了一句。
“啥毛病?”
而后向着城南而去。
......
西门当然没有毛病。
身为与四破剑程露齐名的人,在这样的一条大街上与这样一个剑意不入流的小剑修打得有来有回是一件很羞耻的事。
如果还被砍了一剑,那自然更是耻辱的事情。
但这自然便是西门想要的。
在被南岛砍了一剑之后,西门便带着那一道剑伤回到了天狱之中。
在那个挂着柳三月血衣的刑狱堂中,取了一张纸,直接烙在了肩头血痕之上。
而后取下纸来,***静的看了很久。
这与当初那具尸体上留下的剑痕模样几乎一模一样。
其实在那个少年将那柄剑拔出来的时候,西门便已经差不多能够确认了。
是的,就是这柄剑。
但是西门依旧选择了回来,不止是为了更仔细的确定结果。
更是因为,现在的天狱,几乎就是一团糟。
山月城那边依旧没有消息传回。
这让西门只能寄希望于狄千钧的苏醒。
但是从目前狄千钧还在昏迷的情况来看,他醒来之后未必能比被山河一指点成重伤的西门好多少。
一切的一切,还要从林二两一个突发奇想的天狱自查开始。
直接导致了这个南衣城分司机构的崩塌。
西门将那团纸揉成一团,丢在了一旁,转头看向自己的刀。
断刀之上又有了一处新的豁口。
便是砍在了少年的黑伞之上留下的。
那是把什么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