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川痛苦地捂着额角:“不……贺光不知道……”
就连江汀本人,都不知道,世界上又怎么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江岸气得松开衬衫扣,照着贺川的胸口又是一下:“那他为什么会盯上江汀?”
贺川根本不还手,疼得趴在地上,“不管为什么,他都再也不会伤害你们了。”
“你的保证……”江岸摊开手,冷笑道,“你的保证有什么用?当初你怎么跟我说的?你会解决……就是这么解决的?江汀的腿差点就废了,你知不知道!”
贺川几乎是匍匐的姿势,献祭这辈子仅剩的、宝贵的尊严:“叔,我知道你希望我走得越远越好,可我还欠江汀当面一声道歉。”他单手把信郑重地掏出来,抬手交给江岸,“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肇事者是谁,对一切恶都没概念。江叔,你让我告诉他整件事,我都写在这儿了。明晚我就走,联系方式都留在信里,不管是原谅我还是离开我,我想让他自己选择,行吗?”
江岸沉默看着信,发现它有半厘米厚,很不像贺川的风格:“不行。”
“江叔。”贺川看着他,眼睛忽然湿了。
这个无论被打得多惨都将腰背挺得笔直的孩子,居然为了送一封信,重重跪了下去。
贺川在泥里弯下腰,像一桩摇摇欲坠的塑像。
“算我求您。”
江岸见状,怎能不动容,犹豫着还是接下来信件,板着脸,“信我会带到,你不许再来了。”
贺川这才深深鞠躬:“谢谢,江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