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真的是那样,那他更应该赶紧前进,抢占有利地形,只要北面援军一到,两面合击,无论是自己还是张孝纯都是不可能挡住的。
将帅,需要看到的是势。
岳飞在攻下河间府后就察觉到了问题,因为他原本是奉命驻守祁州和鼓城,这次奔袭看似容易,实则是把手里能用的兵力全都带在身边,然后才能侥幸成功。
岳飞不是要故意卖队友,他有自己的考虑,但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在自己攻下河间府后,那位在河北转进如风的汉王,这时候居然主动缩了回去。
他没道理后退啊。
张孝纯抄起一只花瓶砸在地上,站在满地狼藉里怒吼。
平心而论,他从最开始打的主意其实就是尽可能地保住州地,张孝纯知道以自己手下这点虾兵蟹将肯定不能出门去野战争锋,但若是要守城的话,也算是绰绰有余吧。
这是自己能拿到手上的好处。
在他难得不顾形象骂骂咧咧的时候,外面人通报,说是宇文虚中来了。
张孝纯带着一部分兵马往南撤退,宇文虚中也不顾童贯会不会对他不高兴,也跟在了这支队伍中。
当知道童贯全军如同他所预料的那样全军覆没,宇文虚中心里还是很难受的。
“下官,见过张相公。”
张孝纯勉强压抑住怒意,将军报递给他,自己重新回去坐下。
“现在这打战,争夺的岂是一城一地的得失?争的,是我大宋和那刘逆之间的主动权,看看最后究竟操之谁手.”
宇文虚中嘴角勾了勾,轻声试探道:
“河间府乃是河北重镇,岳飞一战夺还,张相公难道还不高兴?”
张孝纯咽了口口水,不自然道:“本官自然是欣喜的,但燕地大军即将南下,他岳飞打残的又不是刘陵的兵马,只杀伤些降卒,反而又招惹到了燕贼,徒劳无功而已。”
宇文虚中微微摇头。
“宇文学士,计将安出?”
“北面联军,怎么可能真的有五十万之巨。”宇文虚中笑了笑,心平气和地回答道:“河东诸多关隘还都在我军手中,堡寨城防众多,他刘陵南下打河北一个措手不及,但就他和燕地援军又如何能再啃下河东?”